她前面有时候潦草有时候正楷,她以为没什么。
贺西楼老实交代:「我签的林战。」
阮清月握着协议很想直接拍在他脸上,「一次一次的玩,有意思吗?」
他握了她的手,「别气,我那天确实是被你气的,一想你更喜欢周云实,甚至合起伙玩我,也觉得离了算了,但最后一刻没舍得。」
贺字第一笔下去之后,就改成了林战。
他倒是识趣,牵着她摇了摇,「今天也带了新的协议,现在进去重新登记一次?」
阮清月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抓过他拿来的新协议,重新签名,然后板着脸进民政局。
登记员看到他们俩,又看了一眼记录,再看看男方明显不想离,看着也不是什么感情破裂的样子,直皱眉
开始训话:「这是民政局,不是过家家二位,我们不需要夫妻这样来添加业绩的好吗?」
然后把协议一压,「下班了!回去好好商量再来。」
阮清月明天就飞西班牙了,请假到了极限,后面有休息也是周末,哪还有时间?
她的腿走路不方便,贺西楼想拦住她还是比较轻易,但又不敢过于激烈。
站在她面前,他俯身低眉,尽量小心,「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气,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带你去个地方。」
阮清月已然放弃挣扎,反正她不把这个婚姻关系当回事,也束缚不了她什么。
贺西楼把她抱上车,「老黄,城西福利院。」
阮清月毫无兴致,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觉得不可能改变她目前的想法。
车子在福利院前停住。
院前的花坛边有个拿着铲子的小男孩,看到贺西楼立刻喊了声:「叔叔!」
贺西楼:「叫哥哥。」
男孩不情不愿,「哥哥。」
然后开心的笑起来,「你怎么来啦?」
「带个姐姐来看你。」
阮清月记得这个小男孩,医闹被妈妈利用的那个。
贺西楼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带了很多东西,好几个小朋友以及工作人员认识他。
阮清月勉强拿出友善跟着孩子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做了会儿游戏
走的时候,贺西楼说:「他妈妈进去了,我把他送进这里,上学也在这边。」
他说:「我不做慈善,这个小孩例外。医闹那天,他说了句「我妈说没钱不让上学」,这句话,江劲曾经和我说过,每个字都一样。」
所以,这个男孩让贺西楼想起了江劲,把他当做了江劲小时候。
如果他能在小时候碰到江劲,他一定也会资助江劲念书,也许江劲就会有不一样的路,也许不会英年早逝。
车子从福利院返回,车外风声簌簌,车内时而安静,只有贺西楼的声音不疾不徐。
「你说我每一次都选择了Ailla,我选择的不是她,是江劲。」
「一直没告诉你,那个孩子叫江昼,江劲冻精留下的孩子,Ailla是江劲那时候的女朋友,她是江劲几乎花掉所有工资供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