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la脸色一僵,「阿战……」
贺西楼神色愈发冷谲,她只好不再这么称呼他,「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我是他的妈妈,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你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敢这样有恃无恐的伤害他,是么。」
一个六月早产的孩子,按照正常婴儿来说,他其实才两个月,好不容易才离开保温箱接回家。
她这个当妈的只是一个疏忽,真的能够造成孩子颅骨骨折丶脑震荡丶肺气肿丶手臂扭曲,内脏震动伤,身上大大小小淤青?
那是她亲儿子!六斤不到的小孩,那么一点,她怎么下得去手虐待!
Ailla满脸的受伤,眼圈通红,「我没有,他是我生下来的,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怎么可能故意伤害他?」
是,贺西楼也很想问她为什么。
不想要了直接和他说就行,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巴掌大的孩子。
重症监护室监控里江昼瘦弱又淤青,费力丶又大口喘气,每一下吸气几乎都能清晰数出几根肋骨的样子真的让人心如刀割。
他的手腕甚至比针头粗不了多少,但昨晚到现在,孩子脑门丶脚背丶手背全都已经扎了一遍针眼。
饶是贺西楼一个大男人都不忍心看。
半夜,贺西楼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找人丶找药丶找器械。
如果不是他在,那孩子昨晚可能已经没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贺西楼还是觉得脚心发冷,他没法跟江劲交代。
「孩子我会接管,至于你,警方会给你说法。」
Ailla震惊了,「你报警?我是江昼的妈妈,我是江劲的妻子!你答应了他永远……」
「闭嘴。」
贺西楼冷冷开口,「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结局。」
「这么多年,我仁至义尽了。」
Ailla还是不死心,她住的是贺西楼的房子,住进去的时候,她就看过了,没有监控的。
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虐待小孩。
「阿战,我没有做,我是当了妈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狠心啊?」
「没错,我的确是想让你回来陪陪我们,凑巧阿昼受伤,所以才告诉你。并不是为了让你回国我故意让他受伤!」
她知道阮清月出国交换学习的时候贺西楼已经跟着去国外了。
明明已经离了婚,还要围着那个女人跑,那以后呢?
是不是就不顾他们母子俩了?
所以Ailla才特地跟他说江昼受伤的事,否则她不会告诉他的。
贺西楼只是简单的一句:「房子里没监控,但对面的房子,也是我的。」
从对面就能看到她和江昼的那套房子日常活动。
Ailla僵住了。
贺西楼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警方抵达。
他没再看她,和警方简单交流后先行离开,祁真过来看着孩子的情况,保证医生能随时找到家长。
拖着疲惫的身子,贺西楼反而一点也不困了,握着手机调出她的号码,一时间又拨不出去。
他能想到她现在的想法。
电话里响起「嘟--嘟」的声音时,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直到她平静的接起,他整个人都从座位上坐起来,声音疲惫中透着低沉柔和,「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