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转到了一边。“我知道了,祝福你。”他看向一边,我站起来盯着他的头顶两秒,开始收拾东西。“你以前不会是打了周怀瑾吧?”“我?打他?他跟你说的?”杜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哦我忘了他没说。”“小时候,不跟他一起玩,刻意的疏远。”“就会有更多跟风的人也这样做。”杜若的声音低低的,是我没有听过的阴沉。我的手顿住。“那我先走了?”“好。”他还坐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拎起书包,却说不出什么话。最后把手心里握着的橡皮放到了他面前。我们一起长这么大真正吵架的只有一次,他把老爸送给我的美少女的橡皮切了一半拿去考试用了,气的我直哭,后来两天都没跟他放学一起走。最后以他把自己奥特曼的橡皮拿过来求和为结束。虽然那块奥特曼的橡皮一点都不好看。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杜若的反应。出门的转角,却是看到了两个人并排站着,这么看竟然也有一些和谐。周怀瑾和袁菁菁。这个位置是个安全距离。不会听到教室里说话的内容,但是却在我一转角就能看到他。袁菁菁避开了我的视线,我毫不在意。“走吧。”“嗯。”“不是说让你先走吗?”“……”“你,”他顿了顿,像是轻声地清了清嗓子,“你们说什么呢?”我笑着睨了他一眼。“夸你好。”周怀瑾瞥了我一眼,显然是不相信我这张骗人的嘴。20160522,补习班结束了,回忆起来这么多周也像是一眨眼。我看着从回来一路沉着脸的某人,伸出手用食指勾了勾他的小指。他躲开,我又向他的掌心袭击。周怀瑾像是警告一般地瞪了我一眼。最后却是沉默着把我作怪的食指牢牢扣在了他的手心,也只是食指。口是心非呀口是心非。现在我们统计时间的时候,前面都要加一个“倒数”了。比如,今天是倒数第二次升旗仪式。最后两次的升旗仪式,多少有些鼓舞人心的意思在,而不是像之前一样说些学习方法的东西,在最后的十几天,那些都显得太过可惜和来不及。而此刻,我手里拿着稿子,直到站上主席台的这一刻,也不懂班主任怎么会有一天找我来做国旗下讲话。这个问题我从上周五想到了现在,也觉得无解。而我站到这里颇有些“逼上梁山”的意思,因为我拒绝的时候昉姐问了一句,“不敢上台?”我?怎么可能!在我开始后悔自己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说这注意事项。还特别嘱咐了“多讲讲你到前一百的经历”,生怕我上台的时候说话跑偏似的。我还是很能分清场合的。校长这次没有在主席台下的台阶那里等着,反而是站在了我身边不远处望向这里。“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主席台上的风应该是比站在队列中要大的,站在这里我的头发就会被风吹得存在感极强。我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无意扫过国旗下的位置,周怀瑾正抬着头看向这里,他的姿势和旁边直视着前方的三个人相比十分显眼。我拿着演讲稿的手朝他动了动食指,他移开了视线。这个距离,他总不能再困住我的食指,我笑。“我在上台之前,接收到了我们班主任大人的指令,要重点讲讲冲刺前一百的经历……”我正经了没有几句,就把我们的班主任给“出卖”了。演讲稿挡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我眼睛向台下我们班级的位置瞄了一眼,果然看到昉姐向我这里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我觉得主要是‘目标’这个东西的激励作用吧。”“当然,‘目标’也可以不是一个具体的东西。”“它可以是你喜欢的……”“咳。”我听到站在我身边的校长咳嗽了一声,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是站在主席台上等待了,大概是和昉姐一样不太放心。我接上自己刚才的话,才没有在主席台“作大死”的打算,“它可以是你喜欢的……任何人事物。”“最后这些天,其实大家都知道拼的是心态。”“不管最后几次的模拟成绩是什么样的,只要发挥好,运气自然到。”这些略显得正经的话和骚话比起来还让我头皮发麻。我清了清嗓子继续,无比感谢这学生代表发言环节的时间设置只有五分钟,不然我感觉自己都要变成周怀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