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往裡走去,叫瞭姑娘把甜瓜分瞭。
“不是……”迟欲有些尴尬,还是硬著头皮叫住瞭她,“……你拿著这篮子也没什麽用,我、我可以把篮子的钱退给你……”
她看迟欲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仿佛迟欲是隻猴子似的。
“多浪费呀……”在她眼神的压迫下,迟欲声音减低,到最后几乎隻能用气声说话瞭。
那漂亮姑娘挑高她那画得细细的眉毛,走近来细细打量迟欲。
“真奇怪,是那老婆子的人吗?怎地奇怪得跟二姑一样?”
她饶有趣味道。
后面的姑娘哈哈大笑起来,更后面的姑娘也像是受到瞭感染,一起大笑起来。
一群姑娘大笑起来就像是波浪推著你一样,你根本就站不稳。
至少迟欲是稳瞭稳神才站住的。
“二姑是谁?”
迟欲问。
“二姑呀~”
那姑娘拖长音,妖娆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一个二郎腿,露出开叉旗袍下白皙的腿肉,说,“把二姑叫来。”
离她最近的姑娘于是往后传,“叫二姑来。”
她后面的姑娘又向后面的姑娘传,“叫二姑来。”
如此这般循环往複,像是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
最后走出来一个穿白裙的姑娘,头上簪著一朵绢花,看起来傻乎乎的。
人一走出来,迟欲僵在原地,嘴唇勾起,似乎是想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的,但但是眼角还没弯下来,一滴泪就沿著饱满的脸颊下落到唇边。
眼泪就那麽一颗,咸和苦却无边无际,像是饮尽苦海的水。
“迟念。”迟欲叫她,她却不看迟欲,隻是扑向桌上摆的甜瓜。
甜瓜早被姑娘们分得差不多瞭,隻剩几牙切得特别细的边角,卡在篮子的缝隙裡。
迟念去拿没拿起来,隻弄瞭一手甜腻的汁水,她急得跳脚,把手指往那缝隙裡伸,像是著瞭魔一样,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抱著要把自己手指杵断的决心去的。
姑娘们抱著她拦著她,两三个姑娘合起来都没她劲儿大,被她拖著一起摔到瞭地上。
迟欲却对此早有心得,熟练地从旁观吓傻瞭的的姑娘手上拿瞭一牙甜瓜,趴到地上去哄迟念,“迟念你看,我们有瞭,不需要篮子裡的瞭。”
迟欲一遍一遍重複,她开始像是没听到一样,下巴在地上都蹭出瞭血,却依旧挣扎著抓那隻篮子。
迟欲连叫瞭几声,她才透过凌乱的发看见迟欲。
或者说是看见迟欲手上的甜瓜。
迟念一下子安静下来,压在她身上的姑娘们也慢慢站起来,松开瞭她。
迟欲跟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