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欲忍不住看瞭一眼谢之殃。
他这算是一种“回来”吗?
谢之殃确实回到瞭自己身边……但其实迟欲根本不清楚,谢之殃是否离开过。
因为他根本不能确定,谢之殃是否是自己死去的丈夫。
早知道就多调查一些关于亡夫的事情瞭……
迟欲忍不住说出瞭声:“怎麽我现在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瞭呢?”
他本意是疑惑为什麽剧情裡基本上没有对于“亡夫”形象的描绘,自己连一张遗照都没有看到,但是这话落在别人耳朵裡却有瞭别的解读。
娜娜稳稳把在方向盘上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瞭一瞬,然后很快恢複正常。
但是迟欲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过多。
按照剧情给的设定来看,迟欲学历不错,人也周正,傢境殷实,还是独生子,年纪轻轻就步入婚姻殿堂,想必是和丈夫感情很深的。
那麽在丈夫横遭意外去世之后,他不愿意在傢裡留下相关的回忆以免触景生情也是正常的。
当初谢芳梅、哦不,是谢方美之所以能成功把“他”劝去“贞寡村”不就有这个因素在吗?
是“迟欲”自己选择忘记那个人的。
隻是没想到忘得这麽干净,一点儿线索没给迟欲留下。
“还真挺狠心的……”
迟欲自言自语嘟囔道。
声音很小,但是基本上隻有他自己听得到。
车驶出山谷,被山峰遮挡住的日光于是终于得以落到车上,从挡风玻璃落入的明亮的光线照亮瞭娜娜的脸。
阳光下,娜娜的眼球微微颤抖,红血丝清晰可见。
似乎是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而感到疲惫不堪。
也或者是出于别的原因。
为瞭避免夜长梦多,娜娜可以说是一刻都没有减速过,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瞭小镇的影子。
随著距离越来越近,小镇上那些房屋像是俄罗斯方块一样整齐地出现在视线裡,越来越清晰。
几个穿著制服的人站在小镇入口处,神情轻松,正在聊天。
其中一个人倚著身子靠在一个界碑上,埋怨著此地阴湿的气候害他风湿病翻瞭。
娜娜将车停在入口处,然后摇下车窗。
那几个人显然是认识她的,笑著和娜娜打招呼:
“哦,娜娜,你这回可是立大功瞭!”
“这叫什麽?情场失意、钱场得意?”
“啊你说什麽呢,我们娜娜可不是为瞭钱……不过这次之后,你的前途确实是一片大好啊。”
娜娜疲惫地一笑,下瞭车。
落日馀晖照亮她的面孔,她转身关上车门,一瞬间,明暗变换,她的脸落在阴影裡,表情有些许地不自然。
娜娜双手按著车窗,用上半身的重量来关闭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