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伤……”
迟欲比较关心些薑已经变色瞭的白色毛衣。
“关卡外的伤,不碍事,进入关卡之后会慢慢消失的。”
些薑说著撩起毛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腰腹。
那伤口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迟欲红著脸瞥瞭一眼,视线像是羽毛一样轻飘著掠过那狰狞伤口边的几条阴影。
他谴责自己,人傢那麽大一个伤口不去看,看腹肌,真是道德败坏!
阿弥陀佛。
但不知道为什麽,一遇上些薑,他好像是有点……容易不知道原因地心猿意马。
难道是年纪到瞭?
迟欲不敢细想。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在这裡认识瞭一个朋友。”
些薑听他说瞭大妹的事情,全程没有太多表情,隻是听到最后迟欲说,“……我得去找她。”的时候,忍不住嗤笑瞭一声。
“朋友,”些薑把这个字在舌尖掂量著说出来,让人想起海豚顶著小皮球的样子,“你还是这麽喜欢交朋友。”
迟欲觉得这句话没道理的,他从小到大可都没有什麽朋友。
不过让他更在意的是些薑说话的语气——真奇怪,些薑就算说瞭刻薄话,也隻是有点像谢之殃,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就是谢之殃。
那麽自己之前是怎麽能够分辨谢之殃和些薑的?
以及这两个人到底是什麽关系?人格分裂?还是一体两魂?
他一思考,就下意识地皱眉。
“跟你说瞭,别皱眉头,”些薑看瞭,提醒他,“小小年纪老头子似的,跟谁学的?”
“我又不小瞭……”
迟欲下意识地反驳,却看到些薑愣住瞭,有些呆滞地微张著嘴,仰视著他,眼神裡像是有一颗夹心硬糖被捏碎,有什麽东西缓缓地流淌瞭出来。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麽,却又落空。
“二十出头,还不小?”
些薑很快恢複瞭正常,攀著床沿,从地上爬瞭起来。
迟欲伸手想要拉他一把,却被忽略瞭。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把手撑在大腿旁边,然后感觉到另一侧大退下的床垫下压微微凹陷。
些薑坐在瞭他身侧。
迟欲伸出手,抬高,在灯光下比瞭几个手势。
“你说,竖起食指比一个一是什麽意思?
然后把这根比瞭一的手指翻面,然后弯曲是什麽意思?
食指和拇指捏一起又是什麽意思?最后所有手指抓紧握成个拳头又是什麽意思?”
这是之前大妹给他比划的那几个手势。
些薑回答:“她既然是做给你看的,那就是觉得你能看懂,你问我没用,每个人的理解能力和解读方式都不一样。”
“可是我……”
可是我也看不懂啊!迟欲刚想这麽说,话还没说完,些薑就抬起手,捏住他那隻举起来的右手的食指指尖和小拇指指节,然后就像是展开一幅画卷一样,透著光仔细观察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