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欲就像是被开水烫瞭舌头,一通输出,口腔肌肉翻飞速度惊人,其语速之快之流畅让人恨不得把他送到非洲学说唱。
也难为些薑还能听清楚这完全没有停顿的一段叽裡呱啦。
“投诉?”些薑勾瞭一下嘴角,“你跟谁投诉?嗯?想告到哪裡去?”
这个凉薄的语气,嘲弄的表情,没有温度的眼神……
迟欲终于意识到哪裡不对劲瞭。
“谢之殃……你是谢之殃不是些薑!”
“……”些薑冷冷地看著一脸惊诧的迟欲,伸手拨乱他本就不乱的头发,然后恶作剧一样双手揉乱迟欲的头发,再猛然发力,动作强硬地按著迟欲的脑袋把他压在床上。
面朝下。
对方的膝盖狠狠跪在迟欲腰窝,用自身重量抑止瞭他的反抗。
脸埋在被子裡快要窒息的迟欲:“……”
确定瞭,这就是谢之殃。
谢之殃的手滑到迟欲的脖子上,迟欲终于可以把脸抬起来呼吸新鲜空气——却在同一时间又被掐住瞭脖子。
然后膝盖骨碾过后脊,谢之殃俯身靠近,嘴唇贴近迟欲耳后,湿热的吐息激起耳后皮肤一片酥麻。
“很喜欢他是不是?嗯,这个完美的些薑……你一看到就很心动是不是?”
迟欲喉咙裡溢出一声不成字的音节。
但是谢之殃本来也不想要他的回答,因此并不理会,隻是抬手,让迟欲上身像是鱼一样地打挺抬胸,像是一张反曲的弯弓。
谢之殃的下巴碰到迟欲的后脑勺。他低头。
有湿热柔软的触感传来,迟欲大脑缺氧,分不太清楚那是嘴唇或者是口鼻,但总之不是在亲吻他的头发就是在吻他头发的味道。
虽然刚洗过头洗过澡,但是迟欲还是忍不住要从牙缝裡挤出一句:“谢、谢之殃你小子真变态啊……”
迟欲双手撑著床,猛然发力掀开身后的人,然后屈臂用手肘后击谢之殃的侧腹,隻听到闷哼一声,然后是咚一声□□倒地的声音。
迟欲顶著一张憋红流汗的脸,咳嗽著,膝行至床另一侧,居高临下审视著摔倒在地的谢之殃。
谢之殃仰面朝天躺在床与有窗户的墙那一侧的夹缝裡,漠然地望著迟欲。
迟欲在床沿坐下来。
喉咙还是很痛,即便重新恢複瞭呼吸,每一口空气灌进去还是会引起针扎一样的刺痛。
他摸瞭摸脖子上的抓痕。
然后用脚尖踢瞭一下谢之殃的腿,语气有些无奈:“受伤瞭干嘛不承认啊?”
白色的毛衣上,被迟欲肘击的侧腹已经渗出瞭红色的血。
那当然不是迟欲能造成的伤口。
唯一的解释就是谢之殃早在到来之前就已经带著伤,隻不过他把这个伤口藏在瞭柔软的毛衣下面。
谢之殃没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瞥瞭迟欲一眼,然后依然挺尸一样躺在地上。
和刚刚那副癫狂的样子又判若两人瞭。
他妈的,典型的谢之殃。
“神经,”迟欲忍不住骂他,脚尖踩住谢之殃裙子下的一侧大腿,道,“穿这麽可爱就是来暗杀我的?”
“谁想杀你?”谢之殃总算是舍得开一下尊口,“我要杀你你活得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