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迟欲就不能确定瞭。
些薑完美得给人一种即使他是杀瞭人之后身上沾瞭血,那些血也会绽放成浪漫热情的红玫瑰。
迟欲隐隐觉得哪裡不对劲,但是像是隔著雾,一切都朦胧,八方迷雾袭来,他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
而身后,些薑像是一个天然的发光体,向他伸出手,为他提供光明。
迟欲下意识地想要停留此地。
然后迟欲给瞭些薑一个头槌。
脑门坚实,响声清脆,撞击之后两颗脑瓜子都嗡嗡的。
些薑愣瞭。
迟欲也是懵的——“你是活人啊?”
“首先,人和西瓜不一样,不是声音脆就是新鲜的,其次,你怎麽会觉得我不是活人啊?”
些薑抬手碰瞭一下额角被迟欲磕出来的红包,即使他不太怕疼,也不免神情微妙。
迟欲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是勾引我留在“贞寡村”的男鬼。”
迟欲思考瞭一下午,关于“贞寡村”裡的种种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为什麽大部分人都很快乐的样子,却也有一小部分人很痛苦,比如说那个紫色眼影的女孩说的“怨妇”。
她们从没有露面过,隻存在于其他人的隻言片语裡,但仔细想想,那种无法走出痛苦的、沉湎在悲伤中的人才更符合平时人们认知中的“寡妇”形象不是吗?
从工作人员的口中、从那些指引的暗示裡,也无一不表明“贞寡村”就是为瞭这种痛苦的人创建的,目的是为瞭消除他们的痛苦,让她们走出失去丈夫的悲伤,开始新生活。
所以指引在最开始的时候,说,请注意,您的丈夫已经死去。
如果不能接受这一点,那麽不管“贞寡村”裡的生活有多麽快乐,人都不能真的走出痛苦的过去。
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刚去沙滩玩乐的女人告诉迟欲,假如想要获得她们一样的快乐,就必须要有获得快乐的决心。
迟欲当时不太能理解,快乐需要什麽决心,但是结合她们的身份——她们都是“贞寡村”的住户,手腕上都有绿色的手环。
那麽可以得知,她们都是失去瞭丈夫的寡妇,但是她们的神色中看不出一点悲伤,而且一个个精神饱满,甚至还疑似在村内恋爱。
比如那两个接吻的女孩。
她们是下定瞭怎样的决心才获得瞭快乐呢?
答案很明显。
她们丢掉瞭对死去的人的怀恋和不舍,所谓获得快乐的决心就是忘记过去。
而那些“被吸干灵魂”“像是蔫掉的白菜一样”的“怨妇”大概就是她们的相反面,她们忘不掉死去的人,于是仍然陷在天人永隔的痛苦中。
而她们既然来到“贞寡村”,不论自由与否,应该或多或少都是抱著想要忘掉的想法来的。
是什麽使她们失败瞭呢?,
迟欲想起瞭第一天遇到的那个鬼小姐。
鬼小姐似乎是隻好鬼,但是在一开始,她也试图通关不断地诱导迟欲回忆亡夫、以此来迷惑他、诱导他溺死在浴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