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母亲能承受住这样大的打击吗?
母亲会不会因此有个好歹?
就算自己能咬牙挺过任何命运的屈辱,可家里人怎样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呢?
妈妈会急疯了想疯了的……她不敢想想下去了。
此刻她心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回到家乡去。
但怎样能从这原始般的大山里逃出去?
她不知道。
她只是心中充满着逃出去的意念。
要想有一天逃出去,那也唯有先适应这里的生活,要顺从厄运的摧残,只有那样自己才有可能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找到机会。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她心里一清二楚:要嫁给三个男人做老婆,那是无法逃避的可怕现实,尽管想起来都不寒而栗,但也要别无选择地忍耐下去。
只有让朱寡妇一家人感觉到自己已经心甘情愿做了她家的媳妇,他们才会逐渐放松警惕,自己才能在有朝一日找到逃跑或者向家里发信的机会。
在短时间里想逃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卧薪藏胆把目光放远一点才会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强迫自己安稳下来。
但她马上又想起了刚才那个郝大山的那番话,心里惊怵地思忖着今晚会发生什么?
由此她联想到那个村长不怀好意的目光。
但她忐忑了一阵子又咬牙释然了:管他呢,难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还能比自己曾经遭受的耻辱和摧残更可怕吗?
这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光,明亮的光线从那扇小窗的玻璃上透进来,屋子里越发暖融融的,她冻僵的身体此刻已经彻底暖和过来,她开始把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边去。
大约是午饭的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之后就是打开门锁拉开门的声音,随着屋里这道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来,女人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盘子和一个中碗;盘子里是上供一般摆着的三个白面馍馍,还冒着热气,那个中碗里是一碗只有几块土豆的土豆汤。
那个女人衣着很整洁,长样有几分姿色。
她就是郝村长的二儿子媳妇,叫马菜花。
马菜花看着在炕上很舒坦子坐着的金凤儿,脸上是惊异的表情,嘴里发着“啧啧”声音说:“呦,你倒是很自在啊,好像是坐在自己家的炕上呢!”
女人说着,就把手里端着的托盘小心地放到金凤面前的炕上,又说,“这是你的午饭,老爷子特地吩咐了,给你白面馍馍吃,我们可是还吃玉米面的馍馍呢!”
“老爷子是谁啊?”
金凤儿看着那冒着气的白面馍馍,肚子里真有些饥肠辘辘了。
但这个老爷子还是让她惊怵,忍不住问。
“老爷子当然是村长了,这个你都不知道?”
马菜花神态异样地看着她。
“那他为啥要优待我?”
金凤又问。
“他当然要优待你了,今晚还要用你呢!”
马菜花诡秘地说。
金凤儿身体一激灵,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某些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