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的长刀使得不错,否则也不会在江湖上闯下名号。
然而与他的长鞭一比,高下立现。
抽、抡、抖、卷、劈……沉重的铁鞭在他手中宛如一条黑色的蛇,吐着信子打量着庄乘风。
庄乘风一连十六剑刺出,快若闪电,飘忽若清风,力道如雷霆。
当当当——金戈之声嗡鸣,两人在三个吐息之间便已交手数十招,长鞭卷上庄乘风的剑,意图将之夺走,却没料到庄乘风内劲运于长剑,吐气扬声,长鞭顿时震开,孟溪只觉一股巨力自长鞭传来,震得他手臂酸麻,竟然险些握不住长鞭。
庄乘风乘胜而上,长剑一招“孤月随云”打出,剑影如弯月;左手捏了半式“泥牛入海”,看似无声无息,实则力重千钧。
孟溪右手微麻,只是微微顿了一顿,长剑已在眼前,孟溪仰面躲过,庄乘风左手已到,孟溪无奈腰肢一动再一翻身,庄乘风长剑又至,孟溪避无可避,右肩一道血痕。
孟溪倒退数丈,没有去看肩上伤口,苦笑道,“阿凌,难道非要……”
庄乘风并不回答,剑诀默念于心,他忘记了曾在无尽的黑暗中,只能靠着一遍遍背诵功法消磨时光的日子;也忘记了被一次次赋予希望,再一脚踹进深渊的绝望。
他眼中唯有此剑。
孟溪一句话没说完,却也再无暇多言,他瞳孔骤缩,羚羊跃躲过庄乘风的剑芒,却见庄乘风长剑点地,长剑弯曲又绷直,借力而上,腿如长鞭,直取孟溪面颊!
孟溪人在半空,再无余力,目光沉沉,不复之前的苦涩,眼眸中尽是狠厉。
长鞭卷上庄乘风腿的瞬间,倒刺跟着入肉,庄乘风手臂上套了护臂,腿上却没有防护,刹那间皮开肉绽。
庄乘风却眼都不眨,来势不减,孟溪借长鞭之力后撤。
然而,那长鞭有倒刺,虽是卷住了人,对方便再难挣脱,却也让他被缴了武器。
庄乘风竟然拼着半废了腿,也要一脚踹中孟溪的头!
庄乘风力有千钧,这一脚若是踹实了,孟溪又未曾修炼铁头功,怕是半个脑袋都要被踹扁!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孟溪目光一沉,在长鞭末端一扭,竟然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锋刃蓝光幽幽,一看便知淬了剧毒。
那长有儿臂的手柄竟是内有乾坤。
孟溪也没了之前说的要“留他一命”的宽厚大度,举刀便刺,一刀刺向庄乘风脚底大穴!
宁不顾呼吸几乎停滞。
庄乘风不得不卸了力道,一个燕回落在地上,他的腿上还裹着那满是倒刺的长鞭。
随着他的动作,鲜血染红了白衣。
长鞭太阻碍行动,庄乘风垂眸,目光冷淡,抓住长鞭末端便是用力一扯,鲜血淋漓。
孟溪也知道长鞭会阻碍庄乘风的动作,没有多说什么废话,欺身而上,一招“灵蛇出海”,双臂如灵蛇躯体,直刺庄乘风背心!
庄乘风干脆就地一滚,腾空而起,双方在半空中一连过了数十招,孟溪被夺了武器,只有一柄匕首。
有道是,但凡兵器,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巧。
孟溪摸不到庄乘风,只能被动迎接,逐渐落于下风。
庄乘风不给他反应机会,又是一招“清风逐月”断其前路,一式“霜满天”斩其头颅。
孟溪就地一滚,白衣脏污,却是拉远了两人距离。
他双眼血红,呼吸急促,庄乘风皱了皱眉,宁不顾也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