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狠狠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吕彩兰看着女儿,无奈地笑了笑,“行吧,你不想去,娘也不逼你。”
“前些天张婶子还说呢,认字的闺女容易心野,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娘身边,娘也省心。”
这时,外面的寒风愈发猛烈,卷着雪粒子“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上。
远处生产队上工的钟声也隐隐传来。
吕彩兰听着钟声,停下了话头,转身进屋去叫李长贵。
李冬云站在厨房里,听着屋里爹娘的说话声,心里空落落的。
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杨伟之前送的情书。
那是杨伟用公家信纸写的诗,末尾还印着革委会的钢戳。
以前,李冬云看不懂上面写的啥,可她一直盼着能识字,就为了有一天能读懂这些字里行间的“情意”。
她就这么愣愣地盯着情书,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此刻就像一把把小刀,划在她的心尖上。
良久,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手一扬,把情书也丢进了灶火里。
看着火焰迅速吞噬了信纸,李冬云的眼眶终于忍不住湿润了。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但转瞬即逝。
。。。。。。
另一边。
炼钢厂。
下了几天的雪停了,太阳难得地露了脸,给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添了几分暖意。
炼钢厂大门口积着昨夜的雪粒子,蒸汽管道漏出来的白烟在日头底下打着旋儿。
“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卧~稼场鸡惊醒了梦里南柯~”
“二贤弟在河下相劝于我~他叫我把打鱼的事一旦丢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