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现在是孤家寡人了。”荆棘拖着长腔说。
“受过伤害吧?”任凭试探着问。
“岂止是受过伤害!是不止一次地伤害。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说你们男人深沉大度。”
“此话怎讲?”
“你想啊,能同时和几个女人来往而且乐此不疲,内心却没有冲突。这难道还不大度吗?”原来他说的是反话。
这个女孩,竟然在陌生男人面前袒露这样的心迹,真是不可思议。
“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任凭说。
“正好相反,我是十年被蛇咬,一朝怕井绳。说不定明天又跟蛇打交道,再次被咬。”荆棘说。
“哈哈哈!”任凭笑起来,觉得这个姑娘很可爱,就逗她说:“你看我像不像蛇呢?”
“你?”荆棘边转动方向盘边看了任凭一眼,“肯定是。”
“你冤枉人了吧?本人是一本正经的好人,从来不伤害女同志。”任凭说。
“嘿嘿。”荆棘声音尖尖地笑着说,“据我观察,你现在可能刚刚掉到染缸里,身上虽然黑,但黑没有渍到骨子里去,现在出来洗身子还来得及。”
“拉倒吧。错了,错了,大错特错了,罚一趟出租车费。”任凭大声说。
说话间,省六院就到了,任凭慌忙付钱下了车,安排荆棘等一下,不管是不是这里自己都会再过来。
然后飞奔至急诊室门口,果然就见妻弟乔跃侧卧在一条木制的长椅上,脸色蜡黄,面部扭曲,身体弯曲如一条煮熟了的蚂虾,乔静蹲在一旁拉着弟弟的手低声哭泣,旁边还有两个民工模样的人,身上还带有建筑工地上的土渍。
乔静见来了救星,舍下弟弟就前来任凭处诉说,说医院现在真差劲,没钱就是不给看。
接着问任凭带钱了没有?
任凭掏出一个信封晃了晃说,正好财务科的人在,暂时借了一万,乔静稍稍安静了下来。
任凭吩咐其中一个民工去门口告诉荆棘让她先走,自己去交款处交钱,乔静和另一名民工先将乔跃扶往急诊处珍视。
任凭交了五千元押金,急急忙忙办完了入院手续。
做了几项检查后,先到病房待命。
经检查诊断,乔跃得的是急性大面积胃穿孔,食物大量渗漏,并伴随胃出血。
需要马上手术治疗。
医生说,如果再晚送来半个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任凭楼上楼下地跑,划价、记帐、取药、联系大夫,总算办好了一切手续,只等护士小姐将担架推来就可以进手术室了。
这时有个病人的男家属走过来搭讪,他问任凭:“是去做手术吗?”
任凭点点头。
“做工作了没有?”他突然问。
“什么意思?”任凭不解。
“就是塞红包。”那人小声地说。
“还有这讲究?”任凭还是纳闷。
“不塞也可以,但是他做手术时不跟你用心。我家属得的是十二指肠溃疡,做手术时人家好心人提醒我,送个红包给医生,手术做得好。还说某某某没有送红包,结果医生将纱布遗忘在了腹腔内,不得不又将肚皮划开。于是我就给他塞了一千元,结果手术很成功,我们明天就要出院了。”那人说着露出得意的神情。
“那么多医生送给谁呢?再一个就是送多少呢?”任凭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