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任凭又问。
“来了再说吧,现在关键是你得借点钱,最好多一点。”乔静还算清醒,总算把钱的事说了,要不任凭去了也是大眼瞪小眼。
“好,我尽可能快点到。”任凭说完挂断了电话。
“关键是借点钱,最好多一点。”乔静哀求似的口气还在任凭耳边回响。
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上哪儿去借钱去?
任凭抽开抽屉,看着那个神秘的信封,要不……哎呀,救人要紧,况且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内弟,管他什么钱,先用了再说。
情况也不容任凭多想,他将信封向上衣兜里一塞,急急忙忙下楼。
现在给徐风打电话也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打个的去。
他下楼顺手拦了一辆轿的,坐在了后坐上。
“六院,急诊室。”任凭也不看司机,急急地说。
“哪个六院?是省六院还是市六院?”说话的是个女孩,任凭忽然觉得耳熟。
抬眼看了一下,这不是上次那个另类的女孩荆棘吗?
竟有这么巧的事!
亚里士多德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而任凭却坐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不过这会儿没工夫给她说这个,况且他已经不认得自己了,正象台下的观众认识演员,而演员却不认识观众一样。
任凭刚才也没问清楚是在哪个六院,妻子急头怪脑的,也没说,妻子又没有手机,没办法联系。
他灵机一动说:“先去近的,再去远的。”
“那就先去省六院。”荆棘说。
今天荆棘穿了一件普通的裤子,外罩一件紫色风衣。
任凭突然想起了她的那条烂了洞的牛仔裤。
“你的那条酷毕了的裤子呢?怎么不穿了?”任凭突然问。
荆棘通过驾驶室里的后视镜看了看任凭。
“我认出你了,昨天晚上你才坐过我的车。我说这人一开口就说我的裤子,原来是熟客。”
荆棘说,“衣服是人的表象,穿衣除了御寒外还有表露自己心迹的功能。”
“那你的意思是说昨天开放今天保守?”任凭问。
“对对,有点那个意思。人是一个矛盾体,时而左,时而右,呈摇摆状态,但是就是在这种摇摆着的时候却向前发展了。历史总是迂回发展。”荆棘不愧是学历史的,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说这种摇摆从衣服上就能看出来?我看不见得。”任凭表示异议。
“当然我说的是有品位的人,特别是有品位的女性。你们男人的表象表现在别的方面。”荆棘又评论道。
“男人的表象是什么?”任凭急于知道女孩的高论。
“男人深沉大度,当然不会用区区衣服去表现内心,你们总是在生活态度上摇摆。”荆棘下结论说。
“愿闻其详。”任凭说。
“你说话可真文气,好久没碰到过这样的人了。我说的生活态度上的摇摆是指:一方面你们要干一番事业,要得到好名声,要成功,另一方面你们还想享尽人间的荣华和至乐。表现在对女人的态度上的就是想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都收入帐下,但是又要脸面,对人说是只爱老婆一个人。”荆棘尖刻地说。
“你有男朋友没有?”任凭觉得这样一个女孩有这样的怪论好像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