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清操思索道,“看来靖水酒肆与对面的曲坊很可能有关联,而那日给卢见樾暗示的,兴许就是曲坊中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去?探访过曲坊吗?为何会落到胡人手里?”
“我以前去?过,怕被人认出来,再说我也没有才艺……”尉相愿摇头叹道,“我从夷人里出来,正琢磨哪里找个伶人潜伏进去?,便遇到了偷袭。他们把我打?晕,又在我身?上?坠了砖石,估计是要找个水深之处沉了,得亏遇到了王妃。”
“他们竟敢如此对你,可见背后?势力不小。”清操压低声音道,“别忘了,和士开也是胡人……”
尉相愿握紧了拳头,“若能查出他是细作,正可清君侧了!朝中恨他的人可不少!”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尉相愿神情一黯,想起昔日孝瓘让他追随安德王的玩笑,不禁红了眼眶,“我想去?找安德王,请他接手这件事?。”
清操点了点头,“延宗在领军府任职,正可缉拿偷袭你的胡人。”
她说完,径自认蹬上?马。
尉相愿站在马下,颇有些?为难——
他本应先上?马,让清操坐在后?面,现在清操先坐上?去?,他若再上?去?,等于将清操抱在怀中,这属实不像话。
清操却是微微一笑,她一提缰绳,对尉相愿道:“我去?那曲坊探探,若有证据,你便请安德王去?抄了;若无证据,也不可冤枉好人。”
尉相愿这才明白清操的用意,他一把抓住缰绳。
“王妃不可!”他知道郑门最重名声——清操在河阳时,是宁可留在马坊,也不愿跟随孝瓘入军营的;如今这般草率决定,怕是不知曲坊是什么所在……
“曲坊不同于太乐署,并非只?是研究音乐,还要做些?……皮肉生意的……”他越说声音越小。
清操淡淡回道:“我又不是三岁……半的孩童。”
尉相愿一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孝珩曾奚落孝瓘的话,一时不知如何接对。
“前次因我疏漏,放过了痴巧,今日所为,权作偿赎罪过。”清操继续道。
“可这件事?太过凶险,王妃要有什么意外,末将怎么对得起殿下?”
“他已经不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便好。”
清操说着,甩起马鞭扫过尉相愿的手,她没有力道,并不甚疼。
尉相愿想起在河阳时,他阻拦孝瓘去?追清操,也挨过这么一鞭子,只?不过那鞭很重,抽得他直接松了手;而这一鞭,纵使轻柔,亦同决绝,他也不得不放了手。
靖水曲坊内,乌矮若干盯着清操看了半天,看得她有些?发毛——毕竟她前次来过,虽在进门时被胡姬蒙了面纱,但也难保这胡人记性好。
乌矮若干忽然说起一大?串鲜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