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对全民族说:你们想要一个世袭君主国吗?
结果全民族通过4oo万张选票表示同意。写到这里,路易甚至还颇有先见之明的特意加上了一段注解:“一些人对本次选举的合法性提出怀疑,但他们这么做的话,就等于也抨击了共和国的所有宪法,因为宪法都没有得到这么多的赞成票呢。”
当然,路易这样的说法也就只能骗骗不懂行的人,作为伦敦大学历史专业的高材生,亚瑟虽然在面对路易的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这不代表他心里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在任何投票当中赞成率都不可能达到99。8%,而拿破仑的老家科西嘉岛赞成率高达1oo%更是显得十分荒谬。根据当时英国间谍威廉·威克姆截获的法国警务部文件显示,拿破仑的真实支持率应当至少被调高了3o%。
可是,究竟是怎么调高支持率的嘛……
亚瑟曾经在巴黎私下询问过当时负责组织圣奥默尔驻军投票的苏尔特元帅以及当时作为警察在一线收集投票的巴黎神探维多克。
苏尔特元帅倒是没有说的太明白,给皇帝留了些颜面。
不过早就不在体制内混的维多克说起话来可就没什么顾忌了。
维多克直言当时的投票细则规定:未明确反对即视为赞同,这导致了大量未署名者被自动归入赞成行列。
当时他负责的巴黎第三区有1124名适龄居民,其中仅29人实际签名,结果却按照全员赞成上报。
至于那些有意投反对票的,警察们则按照常规手段,先是派专员劝导,随后再对他们进行暗示:如果投反对票,就要核查其是否参与了1793年的叛乱。
不止如此,维多克甚至对天誓,他亲耳听见当时的警察总监富歇在私底下吐槽说:我们创造了历史上第一个统计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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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当然不怀疑法国的的确确有许多人是拿破仑的铁杆拥趸,但是富歇的话也进一步说明了,拿破仑的数学水平那是相当之高。
不说别的,至少他在苏格兰场统计流莺数量的时候,都没敢像拿破仑这样精修,给议会报出个流莺仅占伦敦妇女总数o。o2%的狠活。
为什么亚瑟不敢这么报呢?
爵士思来想去总结以后的结论是:问题主要在于级别不够。
第一帝国皇帝这种副欧洲级干部与大伦敦警察厅助理警监这种副厅级干部之间,确实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甚至于拿破仑本人都懒得对他自己的暗箱操作遮遮掩掩,因为亚瑟从塔列朗那里听说到的原文是:投票的重点不在于数字,而在于让欧洲和国内的反对派看到法兰西是如何对他跪拜的。这是经典的拿破仑式示威活动。
很明显,亚瑟还不至于缺心眼儿到认为他可以让议会和内阁对他进行跪拜的。
如果他真打算这么干,那么别说是去恒河参加冬泳大赛这种美差了,把他配澳大利亚组建殖民地治安机构都属于是阿加雷斯在背后悄悄力了。
不过从这一点上来看,拿破仑和尼古拉一世在某些方面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二人的区别只在于,拿破仑的水平确实要比尼古拉一世要高,而且在军事胜利的加持下,当时法国国内确实有相当多的人是真心实意投给拿破仑的。
亚瑟将巴黎的趣闻与这群年轻人一同分享,总算是将得知里昂工人起义遭到血腥镇压的凝重气氛冲淡了不少。
“拿破仑的侄子……”赫尔岑念叨着:“真想不到您居然还认识这种人。”
“很奇怪吗?”亚瑟打趣道:“你们其实也认识不少怪人,还记得莱比锡那次吗?里面可是有青年意大利的成员,加里波第先生,他现在估计已经到达南美了。”
“当然记得,仲马、海涅、加里波第还有奥托……”
年轻人的眼中一个个浮现了幸福的追忆之色,他们每每回想起那天的经历都还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
只不过亚瑟却适时打断了他们的回忆,老条子望着赫尔岑,既好心又不怀好意的提了一句:“还有卡尔·沙佩尔先生呢,你们怎么能把他给忘了?要不是海涅后来给我来信说明了情况,我估计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卡尔·沙佩尔先生?他怎么了?”
亚瑟毫不避讳的直言道:“你们也知道,当时我还是哥廷根大学的学监和国家特别代表。而德意志邦联之所以要在各个大学设立国家特别代表,就是因为去年四月生的法兰克福卫戍事件,一群学生冲击了法兰克福的军械所。而后来我才知道,沙佩尔先生居然就是那群学生当中的一员。当时他被德意志邦联通缉,于是便逃往瑞士加入了马志尼领导的青年意大利,后来被马志尼派去与加里波第一同组织热那亚起义。加里波第原打算带着他一起前往南美,但是沙佩尔居然中途在加莱下了船,偷偷摸摸地去了巴黎,还和许多侨居法兰西的德意志政治流亡者们组建了一个秘密组织,叫做正义者同盟。要不是海涅前阵子受到了他们的邀请,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也被他给蒙了过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