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阁后殿一间屋子里有一个捆着跟粽子一样人。
那人眼睛嘴巴都被布条封住,看不见人,只能呜呜呜地呜咽。
北寰舞说这人只会讲西域话,不会讲东陵官话,她从黑市里找了一个精通西域语言的帮手来翻译。
这人听见开门的声音,连忙往后缩。
北寰舞问:“是谁让你把那个玉玺卖给蔚世子的?”
那人立即回说自己只是街上的乞丐,被人逼着来的。说只要他来,就有饭吃。
北寰舞又问:“给你这玉玺的人是西域人?”
那人拼命点头。
北寰言给北寰舞一个眼神,让她出来说话。
北寰舞交代黑市的人看好他,跟着北寰言出去。
“这人八成说的都是真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的玉玺。”北寰言若有所思,“有人里应外合,给西域送了信。西凉城内有他们的内应。”
北寰舞沉思片刻:“把这人放了,我跟着去看看情况。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北寰言道:“我想办法查出西凉城里的内应。”
两人商量过后便分头行动。
北寰言虽然这么说,可要从哪里查起,他毫无头绪。
倒是他见过蔚巡生以后,心里终觉得放下了一件事。
北寰舞说那人是个无赖,他瞧着也是。
如果蔚巡生碌碌无为,那勤王府是厄运到头了。
很显然,他不是。
他不仅不是,还想得挺多。
北寰言甚少能从别人身上体会出一种同病相怜,哪怕是跟郭学林也没有。但是今日北寰言跟蔚巡生面对面见过一次,就知道,他们才是同类。
那个爵位对蔚巡生对他来说,都是一个这辈子戴上就取不下来的枷锁。
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要像野兽一般保持警惕。
蔚巡生是西境荒漠上的狼。
狼是不可能被人弄得半死不活,还能对人卑躬屈膝。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扑向那人的喉管,了结他的生命。
北寰言刚回百花楼,藏息阁来的消息说姚府向齐家三姑娘说亲。
果然。
北寰言暗道,北境五州节度使姚元武,怎么也不会让人欺负到头上还不知道还手。
姚家与齐家联姻。
在西境,姚齐两家的威望,可比朝廷大,再加上勤王府。西境的局似乎要变成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策论
陛下防着西境,西境防着许都,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北寰言沉思片刻,对景雀道:“景叔,我想去拜访上州刺史齐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