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柱香的功夫,景雀就把蔚巡生带入了望天阁。
蔚巡生进来环视一圈,已经找到了北寰言与北寰舞藏匿的地方,冷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说话?”
北寰言给北寰舞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出去,自己去会蔚巡生。
蔚巡生与北寰言想象的不一样。
他不似这些西境人这般人高马大,更像是许都世家里娇养出来的贵公子。
他的薄唇没有颜色,脸庞清瘦,一副病态。
北寰言缓步走过去,蔚巡生微微敛了下颚,眼睛里全是探究的目光。
这蔚世子很沉得住气,北寰言觉得这人不似表面上看得这般柔弱。
他俩差不多高。
面对面站着,风姿卓然。
“我不想给宁叔添麻烦,”北寰言轻声道,“便自己来了。”
“怎么?”蔚巡生笑起来,有着一丝嘲笑,“来求饶?”
北寰言望向蔚巡生的眼睛,一脸坦诚:“来开诚布公。”
蔚巡生松了那盲女的手,走向北寰言,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里里外外的把北寰言看了个遍。
北寰言不管他怎么想,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见面礼,还请笑纳。”
蔚巡生眯着眼,眼睛里全是意味深长,他双指从北寰言是抽出那个信封,缓缓塞进衣袖,缓缓开口:“既然是开诚布公,该报上名字。”
“北寰言。”北寰言用余光,看着踱步到他身侧的蔚巡生。
蔚巡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他挑眉,语言轻挑:“能让你亲自跑一趟,必然不是小事。”
“你的事,我的事,”北寰言垂眸,“在我看来可能是同一件事。”
蔚巡生双手拢在衣袖里,望着这恢宏的殿阁:“有什么头绪吗?”
“千头万绪,”北寰言眸光微动,“就怕是最差的那个。”
蔚巡生笑了:“你来只是为了给我这封信?”
北寰言点头:“这信足以解我们现在的困局。”
“你希望我做什么?”蔚巡生问。
北寰言转过身,看向蔚巡生,一字一句:“做勤王府,该做的事。”
蔚巡生笑出声,转头就走。
北寰言静静地望着蔚巡生离去——这人远比他想象的聪明。
蔚巡生走后,北寰舞才从殿后出来,负手踱步到北寰言身边:“哥哥,我觉得那人拉勤王府下水这步棋,似乎是最差的一手。”
北寰言颔首。
是的,蔚巡生也查到了很多事。
“走去审人罢。”北寰舞道,“方才在外面,有人故意设局,卖给蔚巡生姚子安一只商禄王朝的玉玺。我让黑市的人把那人压住了。”
“商禄王朝的玉玺。”北寰言蹙眉,“看来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你把勤王府盯紧了,决不能让蔚巡生出事。”
“你想保护他,也要看他想不想让你保护。”北寰舞轻笑,“这人,是个无赖。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种。”
北寰言看了一眼蔚巡生消失的殿门:“走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