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这些年一直在藏息阁跟着寒期起学信息搜集与勘探。
现下又收了黑市,他们手上的信息调度远比去沁春城之前要迅速。
“毕管事还在许都吗?”北寰言问。
北寰舞又拿过一本册子说:“应该还在吧。”
蕊仙殿的侍女们端来两盏温热的牛乳,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北寰言端起来抿了一口,道:“我想见见毕公。我总觉得之前陛下让我去沁春城查南泽王,一定是黑市查到了什么。”
听到这里,北寰舞抬眸看向北寰言,若有所思。
“你想找到最开始的那根线?”北寰舞似有犹疑。
北寰言点头:“任何事,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如果那人故意让黑市得到什么消息,引我去查案子,从而顺利拿到南雪手上的名单……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南雪根本就没有信任过布局的那个人?”
“再往深了想,或许南雪手上的名单,就是她跟那人合作的资本?”北寰舞一点就透,“所以那人在得到名单之后,南雪就是一颗废子,是死是活他都不管。”
北寰言眼眸低沉,细细品着牛乳。
北寰舞道:“明晚你早点回来,我让毕公晚膳以后来。”
“好。”北寰言点头,似又想起什么,看向北寰舞,“秋统领与江尚书没找到那弩外流的痕迹。这折子今日已经递到御前去了。陛下特地喊我去,给我看了这折子。”
北寰舞蹙眉,盯着北寰言。
北寰言抿了抿唇:“你跟谁订婚成婚,与我而言没任何差别。但是有这两个案子在前面压着时家,陛下对时家在政局上的无能很愤怒,有意要给你指婚。”
“指婚?”北寰舞冷笑,“陛下看中的该不会是郭家嫡长孙,郭学林吧?”
北寰言颔首:“郭家世代簪缨,若联姻,与我们而言确实利大于弊。”
北寰舞望着北寰言:“哥哥,你怕吗?”
“怕,”北寰言轻声道,“当初就不会来许都了。”
“是呢,”北寰舞一脸艳笑,“若是怕,我也不来了。不就是个刺杀案吗?对方会做局,我不会?!”
北寰舞想做什么,北寰言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他身份摆在明面上,很多事他做不了。
若是正常途径解除时均白的嫌疑,是怕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北寰舞这法子虽然不是正途,却也能讲明刺杀案里的纰漏。
北寰言只道:“不要把事惹得太大。”
北寰舞点头,想了想又道:“哥,等这事完了以后。我想跟时均白去一趟时家。”
北寰言嗯了一声:“确实,地下神道与刺杀用的弓弩,一定跟时家有关。你去走一趟,把这事解决了,也好让时家从漩涡里脱身。眼下这情况,少牵扯一个是一个。”
北寰言一口把剩下牛乳喝了,对北寰舞道:“你早点休息。”
北寰舞点头,北寰言便出了蕊仙殿,回自己院子去了。
次日,北寰言起床,便开始穿朝服。
流云打水进来,看见北寰言穿朝服,愣了一下,问:“公子是要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