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笑得好看,时均白脸却黑了一半:“天下还有这种事?”
北寰舞抿了抿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她这是在问他要忠诚。
时均白只知道自己母亲厉害,所以父亲被迫从一而终。
自己的小叔叔因为督建皇陵,虽然娶妻,可几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妾室更不要说了,谁愿意嫁给一个注定就英年早逝的男子?
家族里其他男子若是成婚,都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时均白自小就觉得自己以后也应该是妻妾成群。
可北寰舞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哪怕只是契约,她也要他从一而终。
时均白聪明,知道她的意思。
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时均白道:“我尽量,好吗?”
北寰舞心中略有不快,回道:“那我也尽量罢。”
一想到北寰舞可能对着别的男子这般缠绵悱恻,时均白就受不了,他按住北寰舞的手:“女儿家善妒可不好。”
北寰舞嗤鼻:“方才还说我们的事随我心愿,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时均白哪知道皇家女儿不同其他姑娘,可以名正言顺地养面首?
看来从一而终这事,在北寰舞这里是相互的。
若他给她足够的忠诚,她便会给他足够的忠诚。
时均白望着她小脸,笑了一声,应下:“我答应你,与你有婚约期间,从一而终。”
北寰舞不逼他,因为想要改变时均白这种世代沉积下来的思想,需要时间。
她信他,只要答应了她,就会做到。
即便是做不到,到时候也不过就是一拍两散而已。
她不在意。
时均白抚着她小肚子,“还难受吗?”
北寰舞点点头。
“做女子真辛苦。”时均白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顺手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红玉取了下来,给北寰舞挂在脖子上,“收好,想要了留下,不想要了,还给我。我就明白了。”
北寰舞拿起红玉,上面有时均白的味道。
“小舞。”时均白轻轻唤了一声。
“嗯?”北寰舞应了一声。
时均白只是想唤她名字。
北寰舞看着他,笑了,问:“你在家,有小名吗?”
时均白脸畔微红:“暮风。”
“怎么写的?”北寰舞眨了眨眼睛。
“‘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天。’的暮风。”时均白道。
“可有什么寓意?”北寰舞又问。
“我出生的那一年早冬。”时均白道。
“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