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堂皱眉,他并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的家事,不喜欢叶絮他们被人盯上。
“她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如果你敢盯上她们,我的眼里是没有王法的。”
王法是束缚,让人活的更像一个人。
但如果谁动了叶絮,薛玉堂就是拼了一切,也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那时候,王法又算什么。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警告。
这不是一个捕快应该做的事,但却是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不不不,你又怎么能断定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呢?我知道你的妻子在经营一家茶馆,她每天要结交各式各样的人。
两人的日子过得久了,难免想要寻求新鲜感,万一此时有一个人入了她的眼,你又怎知她会不会舍弃你?
毕竟你就算再有名,也只是个捕快。得罪了知府,你这辈子都不会有高升的机会。”
“你难道就不想走的更高更远吗?给她你能给的所有东西,让她没有理由被外人诱惑,让她再也离不开你。”
盗贼越说越痴狂,狂狷笑着,笑声在封闭的牢狱间回响,久久不绝。
“这些都需要钱,也没办法通过正经路子高升,但可以捐官啊,只要有钱,没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而我能帮你,只要你放了我,帮我打掩护,我偷来的钱,大头都给你。
用不了几年,你就能买个官职,不用再帮他人干活,到处跑,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妻女,何乐而不为呢?”
薛玉堂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只道了句:“你真是不可理喻,明日好好接受审判吧,牢狱之灾在前面等着你。”
他离开了衙门,踏着夜色回家,经过一家还没打烊的卤肉商铺,他停了脚步,上前要了些。
浔阳就没有不熟悉他的,店家笑道:“薛捕快今天又这么晚下值,令夫人都该等睡着了吧,带回去自己吃的?”
薛玉堂道:“不知她睡没睡,帮我热下吧。”
店家笑道:“那我可明白了,令夫人还会等你回家暖褥子。”
薛玉堂即便和叶絮的相处,所以如同老夫老妻,听到这种话,还是不免耳尖泛红,没多说什么,拿了东西揣在怀中护着往家走。
开门关门再落锁,绕过前院,将看见了提着灯笼靠在台阶上昏昏欲睡的叶絮。
俨然是在等他回来。
薛玉堂心里一片柔和,轻手轻脚的上前,想要将叶絮抱回屋里去。
可刚碰上她的肩,叶絮就醒过来,顺着他搭在她肩上的手看向了他。
薛玉堂语气柔和:“要等也该在屋里等,干嘛在外面等?受凉了怎么办?”
叶絮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薛玉堂道:“那也得进屋了再说,你看你的手都凉的。”
他握着叶絮的手没有松开,牵着叶絮回了屋,将买来的卤肉取出,还带着热气摊在了桌上。
“我去给你打热水来,好好泡一下脚去去寒,你先吃点,这么晚也该饿了。”
叶絮想喊住他,但他走的太快,一下就出门去了。
她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卤肉,飘着香味,让她原本准备好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