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事,也有……私事。”芦笛清清嗓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吐出两个字:“魂器。”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字眼,高法依格的情绪立竿见影地低落下来。
魂器?谁的魂器?
“朝格涅利怀疑奥丁也在物色魂器,于是派我去寻找线索。”
高法依格十分震惊,奥丁和魂器……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这两个名字会被联系在一起。
亚尔夫海姆的拍卖行云集了九大世界的奇珍异宝,如果神王要为自己制造魂器,去那里或许也是合理的……
“别问,多的我也不太清楚。”
芦笛加上一句,堵住了高法依格的口,也就不再说话,似乎是要睡去。
“芦笛,你睡了吗?”
身旁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高法依格似乎翻了个身,不过芦笛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理会。
高法依格的兴致不受影响,从松软的枕头上撑起脑袋,一副准备夜谈的气势。
她屏住呼吸:“刚才你去开门,门口是我,不是海姆达尔……你有没有惊讶?”
突然提起海姆达尔,她果然看到芦笛匀畅的呼吸一滞。
高法依格不怕死地伸手推推她。
芦笛忍了又忍,语气不怎么好:“提他干嘛。”
高法依格不说话,静静等着,壁炉里松枝毕碌一声。
芦笛气呼呼地:“我才不惊讶!他哪有你烦人。”
高法依格忍不住笑起来。那股冲动一直都在——她想向芦笛袒露心声。
勇气一直在酝酿中,然而总是差一口气。过了半响,她小心翼翼躺回枕头上,对着芦笛的背影,想了又想,还是道:“明天你不能带上我吗?我想和你一起去亚尔夫海姆。”
“别开玩笑了。”芦笛冷静的声音浇了一盆凉水。
高法依格明知自己的身份放在那里,战争已经开始了,比之前要戒严许多,她不能冒险去敌人的阵营——两边都不能允许。
她嘟囔着:“连阿斯加德我都能混进去,何况一个区区亚尔夫海姆……”
“你很不想待在这里吗?”芦笛看穿了她的心思,“为什么?”
高法依格又不作声了。
芦笛的话直中她的下怀,关于她迟迟未能开口的心事……她很讨厌优柔寡断的自己,但是悲哀地发现这几乎就是她的极限了。
她不想留在这里,因为那意味着……和海姆达尔一起。
她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让海姆达尔照看她……难道是对他们两人的考验?还是说,她对他们两个人太放心了呢?
“你知道的。”高法依格孤注一掷,说出这句话,好像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然而从外人看,她的反应出奇的成熟冷静,“看见他,总是让我想起埃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