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抱着她嚎啕大哭,拼命把孩子往她面前送,想让孩子唤醒她生的欲望。
杜清月看着许宁紫,深沉了眼神,她没想到许宁紫会做到殉情这地步,虽然嫉恨她,但同为女人,也感同身受了。
走过去,她给小当归掖了下抱被,对许宁紫说道,“好好活着,遵循云洲的遗嘱,把孩子养大,你不能让云洲白死。”
许宁紫没回应她,只看着孩子,缓缓掉下眼泪,总算哭出声了。
“你一边去,我儿媳妇用不着你在这这里当好人!”
吴翠凤蛮横的推开杜清月,转头看着许宁紫,也有点后悔把话说重了,蹲下身用手绢捂住她流血的额头,“要死也得等孩子长大了再说,你现在死我儿子棺材前,算什么事儿?”
她的话依旧难听,但在小当归抓住许宁紫手指的那一刻,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支撑。
可这次的事打击太大了,加重了她的产后抑郁,办完秦云洲的葬礼后,她就躲在屋里不出来,只能维持给孩子喂奶的状态。
这样过去了半个月,二姨实在心疼她,就让陆向锋撬门进去,好好劝她。
月色深沉,许宁紫坐在窗边看着夜空,哼着乌兰巴托的夜,脑海浮现的都是在草原与秦云洲载歌载舞的场面。
陆向锋心痛的揉了下眼角,漾出笑来把做好的鸡汤,放到了她旁边,“你哼的这曲子还是那么好听,不当歌星都屈才了,赶紧喝点汤润润嗓子吧。”
许宁紫转头看向他,嘴角是笑的,眼里却平静的像死水。
“陆向锋,你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不该这样颓废,应该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样,振作起来继续撑起所有往下走,才是对的?”
“不,你已经很好了。”
陆向锋压住酸楚,伸手拂过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换做我,经历这么多事,早就活不下去了。谁都没资格说你矫情,这不是常人所能受的。累了就好好歇歇,时间会冲淡一切。”
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低头靠在陆向锋肩膀上,哭了出来。
“我好想回到他撞见我跟你同房睡的前一晚,找到在牛奶里下药的人,这样就能避免误会,我跟秦云洲还好好的,会及时阻止他上战场了。”
陆向锋眼神微颤略过一丝心虚,心底的愧疚也加重了,不敢告诉她真相,手腾在她腰间,也不敢再抱紧她。
“事情都发生了,就别想那么多了,也别想着再去追查什么,日子要往前过,珍惜身边人才会好。”
许宁紫停顿住哭声,隐约感觉他这话有些不对劲,但太难过就没在意。
而长期忧郁,她大病了一场,吃药打针调理都不管用,二姨只好把老爷子请来,用鬼门十三针给她针灸,又吃了几副他开的祖传中药,许宁紫这才好起来。
洗漱干净,她对着镜子换上当初跟秦云洲结婚的那身时髦嫁衣,再次烫上大波浪,妆容精致的拿起手捧花,要回老院子。
二姨被她这一出给吓到了,连忙拦住她问,“小柔啊,你这是要干啥去啊?可别吓我。”
许宁紫看着她,笑容恬淡道,“二姨,我跟云洲离婚了,他不在,那我就回老院儿,再嫁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