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啊,虞念心头都能生生激起一片寒。
一下就心知肚明了。
这把椅子放在江年宴身边那可是大有意图的,想来麻将玩开了之后,那小卉必然会找个借口坐在江年宴身边。
“愣着干什么?坐吧。”江年宴摸了张牌,又随口说了句,“公司不少同事团建的时候都喜欢玩上几把,她不会,到时候会没有共同话题。”
江老太点头,“也对,进了公司就是入乡随俗。”她码好了牌,又说,“不过念念啊,如果你觉得辛苦可一定要跟你小叔说,你小叔不敢为难你。”
虞念心说,可没少为难……
她微微一笑,“好。”
江年宴没抬眼看她,却嘴角微扬。
椅子离他近,所以虞念是靠着他的。他倒是挺有耐性,跟她说,“打一张出去。”
以前在虞家,那些走动的亲戚们也喜欢玩牌,可她是半点不会玩。所以江年宴这么一说她有点懵,问他,“我打哪张?”
逗得江老太在旁边哈哈笑,跟虞念说,“要是丫头你打,奶奶给你喂牌。”
虞念甜甜一笑,“谢谢奶奶。”
江年宴含笑,“既然你都有靠山了,那就随便打一张吧。”
两人离得近,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地落下来,就像长了脚似的往她耳朵里钻,激得她耳畔麻酥酥的。
她稳住情绪,手指头在牌上犹豫,最后选了张两萬,转头看江年宴,有询问的意思。江年宴微笑,“行。”
虞念打了张两萬出去。
老太太还真给喂牌呢,看得出是真疼爱虞念,还说呢,“老三你也不用教她,今天丫头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小卉母亲听了这话笑说,“姑娘可真有福气啊,我家小卉要是能得老太太您的一分疼爱我就知足了呦。”
“都是亲戚都是晚辈,当然都疼爱了。”江老太笑呵呵说。
桌上你迎我往的,再轮到虞念出牌的时候手机震了。
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挺执着,一直在打。
虞念将主场让给了江年宴,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后出去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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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偏厅长廊。
僻静。
隔着大片腊梅能隐约瞧见戏台那边的情况。
爱听戏的长辈和太太们在那边聚着,跟在偏厅里打牌、观热闹的像是两个世界。
长廊温暖,镶了落地长窗。
风过时将腊梅上的雪吹落。
就又像是下了一场雪似的。
虞念接了电话,“喂?”
她的目光穿过飘雪腊梅,一直落在戏台上那一抹红上。
这里太安静了,就安静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虞念感到奇怪,“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