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岸的声线更低,再又重复了一遍。
身下吃了痛的少年抬眼看向他,长睫似如蝶羽轻动。
“先生刚刚是以为……在做梦吗?”
舒白秋开了口,声线仍带着未褪的湿漉鼻音。
傅斯岸的眼睑微微垂低。
“……是。”
但当男人真正把视线落在舒白秋脸上时,却发觉。
舒白秋并没有对他生出本能的畏惧与惊恐。
少年楚秀的眉廓反而带出了一点难掩的忧心。
“为什么做梦……是不是先生昨晚没有睡好?”
傅斯岸的胸膛一瞬微钝。
像是被什么沉甸甸的重物,很闷地撞了一下。
在受了这样突然的痛之后,少年的第一时刻,却竟会是如此反应。
纤弱易碎的小孩,这般善良。
他太容易受伤。也太容易原谅。
“……没有。”
傅斯岸的胸口略一起伏,又随着腔膛的心跳落回原处。
他说:“我昨晚休息得很好。”
所以才会体力充沛。
精力过分盛旺。
“有你在这儿,我没有做噩梦,睡得很沉。”
傅斯岸低声讲过。
而他说的内容,也恰好和舒白秋昨晚的经历相同。
舒白秋自己知道这种感受,闻言便稍稍松了口气。
“休息踏实了就好。”
傅斯岸的目光还落在他的颈侧,舒白秋也知道,对方仍在看自己被咬出的伤。
“没关系,”舒白秋早已习惯,他的皮肤天生偏薄,“只是看着可能会比较明显,其实不怎么严重。”
梦中方醒,傅斯岸设想过几多后果,却都与少年的真正反应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