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又忍不住计较一番,最后萧珠败下阵,下午只得去练功。
吃了午饭,徐白便随萧令烜走了。
是开汽车出去的。
然而,汽车一直没有出同阳路的宅子大门,而是一路往前,一层层的重门打开,里面有好些废弃工厂丶荒废公园等。
远处仍可以瞧见围墙。
她每次进出的同阳路,只是整个大区域的一角。
片刻后,到了射击场。
副官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旁边桌子上,有几支枪丶几盒子子弹。
萧令烜先叫她认枪。
四种手枪,如何填子弹丶上膛丶瞄准。
徐白擅长学习,听得认真,一点就通。
萧令烜讲了一遍,又示范了一遍,她就知道如何给子弹上膛了。
天气晴朗,晚秋的风干燥又凉爽;碧穹万里无云,似倒映的海面,蔚蓝无波。
徐白的头发,被风吹散一缕,她掖在耳后。
萧令烜一眼瞧见了她的耳朵。
小而薄,阳光下几乎透光。
他收回视线:「两只手托稳了,试试放枪。」
他仍做示范。
他枪法好,四个靶子全中中心,似乎他都没怎么使力;手腕青筋微动,腕骨却分毫未颤。
徐白学样,放了一枪。
手枪的动静,震得她耳膜发颤,好半晌都有鸣音;后座力比她想像中大,她几乎持不稳枪;子弹不知打到哪里去了,连靶子的边缘都没有碰到。
萧令烜瞧见了:「你也不是每件事都能行。」
徐白甩一甩头,想把耳鸣感甩掉。
她没听清这句话。
半晌耳朵舒服了点,她问萧令烜:「我能往耳朵里塞点棉花吗?」
「不可,你要听子弹的动静。」萧令烜道,「不要着急,慢慢习惯就好了。」
徐白又试了两次。
和第一次一样糟糕。
萧令烜走过来,将她圈在怀里。她单薄得很,如果他不靠近一点,拥抱着她的怀抱都空。
「这样,放枪的时候别动。」他说着,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腕,「试试。」
徐白再次放了一枪。
由他搀扶着,这枪终于打在靶子上。
萧令烜想要表扬她一句,却瞧见她白皙得透光的耳朵,似乎红透了。
他的唇,就在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