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想点法子揽点权,他难道始终当个六部吉祥物吗?
正当他脑子飞转想着如何开脱时,御前恭谨恪谦的太子缓缓开口。
“自隋朝首开科举,历来没有完美的体制,无论什么法子终有疏漏。吾辈所能为,就是精益求精,以求至善。”
那时的宁云,虽中奇毒,但还能上朝听政。
他噙着笑四两拨千斤,“谢大人所谓肥一人而瘦天下,孤可不可以反过来理解为,陈尚书此举,亦有削烦去蠹、变重为轻之功?”
碍于太子回护,神宗当时并未深究其中门道。
现在,大概是时候清算了。
以神宗秉性,若是哪个朝臣敢瘦天下肥自己,他必学他爹扒皮抽筋午门炼油……
想到这,陈愈汗湿重衣。
柳巍,这一场,你可给老夫长点心!
能混到御前的,都是千年的狐狸。
泰王折子看似捧脚,实际上却是借着东风拱火,那小算盘珠子打的,就差直接崩陈阁老脸上了。
这些年柳巍作为,陈首辅怎会不知?
不仅知道,还有意帮着遮掩。
这会儿神宗突然提起,直骇得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壮士扼腕。
神宗的机要办公室如何波诡云谲,顾劳斯是无缘得见。他只能在校长办公室里,体会一下学渣家长硬要保送清北的胡搅蛮缠。
而且此家长,还非彼家长。
原疏火急火燎从休宁赶来,眼下正两个大黑圈。
他攀住顾悄左肩,十分哀怨,“昨晚上爹娘给我托梦了,他们叫我要好好跟着你,寸步不能离。”
顾悄:???
黄五悬梁刺股,呕心沥血,现阶段属于风一大能吹走的那挂文弱书生。
他飘到顾悄右肩,“我爹今天五七,他说今年竞争大,忧心我考不上。”
顾悄:好像似乎有点懂了。
顾大虎捻了捻袖子,也开始跟风。
但瞎话扯起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爹娘……咳咳走了也有几年了,在下头过得还行,他们叫我问问你,束脩多少才管够保我乡试?”
顾悄:……伯父伯母也过分直接了些。
最后一虎也期期艾艾。
“我爹娘还在休宁,需要的话他们说也可以……”
“打住!”顾劳斯忙伸手,生怕他说出“他们也可以下去一趟”的浑话。
以死相逼,这个最狠。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朱庭樟胡子都笑长了半寸。
他最近用力过猛、二次发育,胡子生长异常旺盛。
一日不洁面,就生出一圈青黑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