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见是她,大家便嘻笑开来,见怪不怪。
“唉,二房怎么又叫这疯子跑出来了?”
“果真人傻,也不知礼仪廉耻,竟当街要给人做小!”
“你们还笑,她这一闹,丢的是谁的脸?
还不尽是咱们汪村姑娘的脸?”
这一声倒是提醒了旁人。
旧时村落,大都是同宗同族聚居,多少沾着些亲属关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尤其是闺中女孩儿名声。
是以几家近亲不得不挺身而出。
抓人的抓人,喊人的喊人,瞧着不像是头一次收拾烂摊子。
女孩儿们以年长些的为首,向着谢顾两人福了一礼。
“唐突客人,实非我愿。我这堂妹,幼时受过惊吓,脑子不太清明,还请客人见谅。”
语罢,“疯子”家眷也闻讯而来。
几个老妈子一边拍着大腿哀叹,一边将女孩儿连拖带拽弄了回去。
几人手脚娴熟,看样子也是老手。
只是那疯子机敏,似是瞧准了谢顾二人不一般。
她灵活挣开婆子桎梏,一闪身就躲到了顾悄身后,还一个熊抱不撒手。
顾劳斯只觉身后一软,便有另一人体温隔着夏裳袭来。
耳畔还有女孩儿又急又软的求救,“姐姐救我!他们是扣押我的人贩子!”
顾劳斯黑线:我看上去这么好骗?
说谎草稿都不提前打一下?你礼貌吗?
不等他动作,谢大人毫不客气揪着姑娘发尾,将她撕了下来。
阎王黑脸,冷气全开。
姑娘老实了,婆子害怕了,世界安静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黝黑的深巷中传来。
“惊蛰,休要无礼。”
姑娘一听这声儿,是彻底怂了。
她嗫喏着开口,“爷爷。”
这爷爷不是旁人,正是科考后无缝辞职、乞老回乡的汪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