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普遍蔓延在军队中,他们可不是训练有素的救世军,更没有救世军那么充足的圣铳手。
一个五百人的步兵团,能补充到一百个圣铳手就不错了。只是这情绪可不能在壮丁们面前露出来,更不要说在贝瑟等中上层军官面前暴露出来。
贝瑟倒是不贪墨薪资,但打骂起来是真的狠啊。
老拉弗带着新拉的壮丁们蹚过及膝深的泥浆,跨过拦路的断树,眼前便是新扎的营地。
大车在泥泞的草地上胡乱摆放成一线,两侧则是来来回回的人流。
从郎桑德郡来的圣铳手们抱着条铳,坐在火堆前,安然地煮着蓝浆咖啡。
老拉弗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这些圣眷者可是人上人,贝瑟团长的宝贝疙瘩。
不少苦活累活都得老拉弗他们去干,这些人却能舒舒服服地坐在火堆旁享受。
将壮丁们交接给勤务长,老拉弗便带着阿尔杰农朝河边走去,他要与贝瑟团长汇报一声。
还没等他们靠近,便听到一声怒吼。
“这都什么时候,车还没弄出来吗?”
“贝瑟阁下,这轮毂和车轴都断了,得等后面把工具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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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多长时间啊?我管你这那的,月亮升起来之前,必须得修好。”
那位年轻的步兵团长挥着鞭子,在马车边暴跳如雷。
负责工程的勤务兵则是木讷又无奈地低着脑袋,任由唾沫星子落在脑袋上。
在他们的面前,八辆马车陷在淤泥里,驮马喷着白沫,徒然地用蹄子刨着地面。
数十名士兵们围住这些马车,一边咒骂一边用木杠撬动车轮。
那些覆盖的油布被风吹起一角,老拉弗能清晰地看到,油布下便是从熊啃堡拉来的条炮。
它们重得宛如一块块墓碑。
正常情况下,以条炮的重量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只是贝瑟运气太差,刚好来了一阵急雨,土地太软,叫马车陷入了淤泥。
“贝瑟阁下……”
“讲!”贝瑟言简意赅地
“九个民夫都征募来了,一共花费二十七第纳尔,如今归入了勤务兵行列……”
“不要告诉我那么多没用的。”贝瑟语气缓和了一些,“还有一把力气的,都过来抬马车,这该死的狮鹫炮,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看着陷入泥坑的马车,老拉弗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原本他们预定是在明日中午从水浅的河滩过去,可这一阵雨却是打乱了所有节奏。
假如耽搁了时候,水位涨起来,那原先的浅滩大概率就没法过河了。
所以贝瑟才会如此着急地命令士兵们抬出马车,及早前行。
以老拉弗当猎人这么多年的直觉,他莫名感觉到就算马车修好了,都来不及了。
看看三角帽的水汽吧,如此潮湿的空气配合咆哮走廊渗出了冷风,明天估计又是一场雨。
但老拉弗估计错了。
因为在午夜之前,雨水就稀里哗啦地砸了下来。
次日清晨,穿着遮雨斗篷的老拉弗,哪怕用肉眼,都可以看到水位涨了。
等到车队来到预定过河的溪流边,老拉弗低沉着脑袋,不去看贝瑟铁青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