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朝野如今闭口不提五年前令先帝北狩的那场龙骨山之战。朕也?不提,唯恐伤及了先帝颜面。但不得不说,龙骨山之战遗毒甚广,不止朝廷损兵折将?,更亏空了国库。朕这个临危受命的天子,伤神哪。」
萧挽风边饮酒边听着。
相比于他的无动于衷,奉德帝那处慷慨顿挫,说到伤感处还落了泪。
「朕看兵书?写道:临阵换将?不祥。朕无意承担不祥。既然启用了谢崇山,先不换他。但五弟你擅长奇袭,可?有速战速决的法?子?」
萧挽风放下酒杯,目光盯着殿内红柱,看似陷入漫长的思索。
「镇守朔州大营的威武将?军唐彦真,擅长轻骑奇袭。可?调派入关,召为前锋营主将?,辅佐谢崇山的稳健打法?,或有奇效。」
奉德帝拍案赞叹,当场吩咐中书?省拟旨,召唐彦真入京。
皇家?兄弟亲亲热热地喝过?几轮酒,萧挽风满身酒气地出殿去。受伤的右臂依旧藏在袖中不动弹。
内殿大屏风后?转出林相。
目光带深思,注视着萧挽风远处的背影。
奉德帝垂着眼皮喝茶。
「林相这次料错了。河间王并未举荐自己领兵,而是推举了一名擅长奇袭的大将?调派去谢崇山麾下。以奇兵辅佐防守,一奇一正,相辅相成……林相,河间王的提议乃忠臣谏言啊。」
林相并不多辩解,长揖拜下谢罪。
「老臣惶恐。但说起擅长奇袭之将?帅才,河间王自己才是朝中武臣第一。自从入京后?,河间王却从未请战过?一次。」
「刚才见河间王手臂受伤,之前也?听闻身有旧疾,入京养病……不知河间王是否当真身体有恙,不能领兵,因此才荐举他人?」
奉德帝垂着眼皮,视线盯着碧绿色的茶汤久久不动。
林相没有说错。河间王的关陇四大捷,倒有三场是轻兵长途奇袭,以弱胜强之战。
朝中论起擅长奇袭的将帅才,头一个要数河间王自己。
他为何不举荐自己?反倒举荐起远在关外的大将??
不愿?还是不能?
殿里?沉寂良久,直到窗外一声流水竹筒倒转的脆响,奉德帝惊醒般道:「退下。」
——
暑热多日的京城,这天淅淅沥沥下了整天的小?雨,天气骤然凉爽下来。
谢明裳的药酒葫芦见了底。
王府长史?严陆卿亲自跑了一趟城西李郎中的药铺。倒不是为了询问女子香膏这等小?事,而是打算重金把虎骨药酒的药方子买下。
谁知重金不管用,开价到五十两金,依旧被李郎中坚决地拒绝了,只?愿意以二十两银的价钱继续卖他一葫芦药酒。
严陆卿想不通这人如何想的,纳闷地提一葫芦药酒回城北王府。半路停车在京城极出名的祥凤斋,买了许多女子香膏带回,直接送来谢明裳的主院。
今日户外落雨,出门浇成落汤鸡,屋里?的三个小?娘子都围坐在东间。
严陆卿敲门转过?东间的屏风,头一眼瞧见谢明裳正在摆弄的东西,心里?突地一跳。
她在摆弄萧挽风留在东间的大沙盘。
三尺见方的大沙盘捏出蜿蜒起伏的地势,标注城池河流。
京城城墙位于沙盘西边,往东两百里?便是京城东侧的屏障虎牢关,浣河在虎牢关下蜿蜒流过?。
上游下游互成犄角的两座小?城,东河城,聚凤城,已经落入叛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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