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在喉头,想要抓却又抓不住。
她?摇了摇头,“没有?!”
此次去战场,可能生离,也可能死别。
可她?对他,没有?任何话要说。
谢砚苦涩地笑?了笑?,“罢了,那就?收拾行李,早些离开吧。”
他在她?面前又站定许久。
寝房中,仍寂冷无?声。
他几不可闻叹口气,往衣箱处去了。
他与她?同吃同住近一年,衣服一直混装在一起,胭脂香和檀香交织,是一种?极清雅的味道。
谢砚已经习惯日日嗅到这样的味道了,如?今却要将它们再一一分开。
谢砚看着眼前两摞衣服,如?此泾渭分明,很不适应,心里亟待什么?东西?填满。
他转身?又回到罗汉榻前,拥住了姜云婵,“真?的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怀里的姑娘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悲不喜,不怒不愠。
仿佛心被上了锁。
谢砚无?力打开,窥不到里面的色彩,只能抱紧她?,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才能感觉活生生的人属于他。
姜云婵被他强势贪婪的气息包裹着,却心里别扭,欲推开他。
一道低沉的声音吹进?她?耳道:“皎皎,我要去战场了。”
姜云婵推却他肩膀的手一滞。
谢砚笑?了笑?,“说来也好笑?,我外祖一门?都是名震天下的武将,娘亲未嫁给谢如?松时,也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将军,可我却从未见过金戈铁马,戈壁烽火……”
这话叫姜云婵莫名心口停了一拍。
纵然谢砚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他好像从未上过战场呢。
一个新兵初来乍到,便要对阵来势汹汹的虎贲营。
姜云婵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荒芜的战场上,他孤身?持剑而立,而对面千万士兵黑云压境,数万白羽箭对准了他。
残阳如?血洒在他身?上,照得他孤影寂寥。
谢砚这样的人也会害怕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吗?也会害怕马革裹尸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