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姜云婵口?中的不堪重负吗?
谢砚立于回廊下?,凭栏望着无尽苍穹。
身后一道烈风刮过,卷起地上?的小肚兜,与谢砚擦肩而过。
谢砚伸手去抓,小肚兜却被吹进了风暴中心,被烈风吹得忽高忽低。
绣了一半的荷花脱了线,渐次隐没在了暗夜中。
抓不住了……
什么都抓不住了。
谢砚收回被雨淋湿的手,苦笑一声?。
此时,宋大夫猫着腰在身后禀报:“回公子,夫人的胎暂时保住了,不过夫人底子太弱了,不知能保到什么时候。”
“那就流掉吧。”谢砚话音沉闷,没有一丝波澜。
大夫与扶苍面面相觑,面露难色:“这?……月份太大了,流掉的话可?能一尸两命。”
谢砚隐在袖口?的指骨微微扣紧。
宋大夫连忙跪地:“夫人平日忧思过度,又吃了慢性的毒,熬到顺利生产都难,只怕受不得打?胎药的寒性。”
也?就是说,从姜云婵吃有毒的鱼时,不仅没顾及他、没顾及孩子,连她自己也?没顾及。
她不惜一切,惟愿他死。
谢砚无力地闭上?双眼,吹着冷风。
穿廊而过的风瑟瑟,叫宋大夫心生寒意。
他张了张嘴巴,犹豫再三,“或许、或许还有个法子可?解毒。”
“什么法子?不早说!”扶苍剜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磨叽。
宋夫人连忙从药箱里取出发?黄的书册。
早前那只死猫着实把他吓坏了。
他溜回家后,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事,特意翻了医典和村志。
“回大人,解药往往傍着毒药而生。十年前明月村疫病时,朝廷派了五名太医皆束手无策,倒是有个村民误打?误撞从大荒山摘了一味白色的小花熬成汤喝,竟解了瘟疫,救了百姓。
既然?鲶鱼体内的毒与当年疫病有关,是不是也?可?以效仿此法治疗?”
谢砚轻掀眼皮,随即眸色又晦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