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小时候帮过你,就要受这?样的报应吗?”她字字泣血,报应两个字如刀刃刮过。
谢砚心口?抽疼了一下?,“我的心意在皎皎眼里是报应?”
“不是吗?你知不知道被苍蝇黏住,扯不掉、逃不脱的作呕感?”
“你所谓的心意根本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低贱肮脏,根本不值一文!”
“我最悔,就是当初不该帮你,你和你娘罪有应得,早就该冻死在十年前的冬天!”
……
“别说了!”
谢砚厉声?截断了她的话。
姜云婵反而露出释然?的笑,一步步走近他,气息如同从窗户缝刮进来的阵阵阴风吹进谢砚耳朵,“谢砚,你的孩子没了……”
几近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谢砚赫然?看清几滴血滴在她脚下?,在绣花鞋上?晕开一朵朵艳烈的罂粟。
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在流逝,而她仿佛失去了感知,眸中只有解脱的快意。
“皎皎!”谢砚伸手去扶她。
姜云婵后退半步,脚下?一软,谢砚的指尖堪堪触碰到她的衣袖。
丝滑的布料从指缝脱出。
这?一次,他没能接住她……
姜云婵倒在血泊中,仿佛枯萎的花儿,失了色彩。
便连枯萎,她也?不愿在他手中。
夏竹带着大夫冲了来,将姑娘扶上?了榻。
丫鬟护卫们,在房间里穿梭着,血水、汤药被一次次送进送出。
而谢砚怔怔立在原地,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他如同踩在云朵上?,身体和魂魄轻飘飘的,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过往种种云化作雨,烟消云散。
他轰然?坠落,狠狠跌在地上?。
屋外正电闪雷鸣,雨珠顺着房檐滴落,连成线,在天地之间织就了一张巨网,空气稀薄得让人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