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此番回京,我又会是个什么差事?”苏武又问。
许贯忠立马来答:“这些事,在下本也说不清,但在下头前与闻虞侯请教了一二,正五品或者从四品的武散官自是不在话下,定远将军,或是明威将军之类。至于官职,当是不好升,许还是枢密院都承旨,天子当还赏赐一些钱财布帛。”
苏武点头,也知道,枢密院系统,就这么回事,武夫,也就这么回事。
只待品级慢慢升,再上去,不免是诸卫将军、大将军,但这个职位,轮不到苏武,那大多是殿前司的地盘,苏武不可能混到殿前司里去干活。
那就只有论资排辈,把品级慢慢提起来,品级够了,真往前走一步,那也是签书枢密院事了,苏武连当枢密院直学士的资格都没有,就得像狄青那样的道路。
这一步,何其难也,机会微乎其微,除非苏武强大到让天子都忌惮了,才会走到这一步,这也不真是权柄在手,而是把苏武弄到东京里圈养着……
苏武忽然问得一语来:“许先生,你说……我能不能混个文官当当?”
“文官?”许贯忠愣了愣。
“怎么?咱们这一朝,宦官都能是进士甲等,我又如何不可?”苏武笑着问,便是与谋士许贯忠说话直白。
为何苏武有这般念想?
因为终究有一日,苏武要与程万里分开,那一日,苏武头上就会有一个其他的文官上司,这是风险因素。
就好比说苏武掌京东两路之军,程万里自是不会与苏武过不去,但若换了一个人呢?
那就不如也混个文官出身,自己当这个上司,那就真的权柄在握,毫无掣肘,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甚至到时候,苏武再当枢密院的官,那就不一样了,那真就是去当官的。
许贯忠认真想了想,只答一语:“若是真这般,那就只有一条路,皆在帝心。”
“皆在帝心……”苏武点着头,好像还真就只有这一条路,把赵佶忽悠一下,赵佶说苏武是文官,苏武就自然是文官了。
而今这个大宋朝,倒是有趣了。
苏武又是一言:“看来,东京更是要去啊!”
许贯忠也是惊骇:“若是这般的路都能走通了,那将军之前程,当真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哈哈……”苏武笑来,心中不知想的什么。
“也不知天子有没有接到杭州捷报……”许贯忠已然也在帮着苏武谋划这条路。
“当还要两三日。”
“也不知天子会不会听到将军在湖州填给士子们的词,那咏梅之词。”许贯忠再去想。
“听到又如何?未听到又如何?”苏武有点感觉,但不真切,所以问。
许贯忠立马来言:“若是天子听到了,那词,且不说本就是极佳之作,就那词句之间,岂不就是为人臣子之忠义无双?岂不就是士大夫之品性高洁?”
苏武当真一想,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短短几句,似也在说战阵之苦,也在说功勋之大,还说为国效死之愿,也还说不在意功名利禄之心,更说不惧生死之勇。
再配合此时这番军功……
嘿!
还别说!
当真该让天子听见!
这天子,就得这么忽悠,因为这天子最能共情这种艺术形式。
“许先生好谋划!”苏武通了!
许贯忠也笑:“是将军之才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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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