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一下子隔在窗外,屋内昏暗,羡泽刚要笑问他是不是撞坏了。葛朔忽然用力搂住她的后脑,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软榻上。
他拽住她的手,塞入他衣襟,要她抚摸的不是额头而是胸膛。
羡泽还来不及吃惊,就被他滚烫的唇舌,以及那像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吻,激起一阵颤抖。
太多玩笑话都已经掩饰不住二人那种应激般的爱欲。
羡泽听到自己嗓子眼里骂了一声,腿缠住了他。
葛朔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吐息,羡泽抱住他的脑袋,有意在他耳边轻喘一声,葛朔手臂痉挛一般死死扣住她的腰,他咬紧了牙关。
羡泽指甲像是恨急了怕极了般扣在他后背的肌肉上,声音却调笑轻柔:“你还是这么不爱叫。”
第188章
葛朔声音沙哑:“别咬了、我嘴唇要被你咬烂了……”
羡泽笑:“哈。我还记得当初咱们到泗水,咱们在旧日的宫室里亲了好半天,你也是抱怨我要把你嘴唇咬烂了,出不去了,所以必须要在泗水留一夜。”
葛朔也忍不住笑了:“我这么傻啊。”
葛朔跟她一起回泗水旧宫时,恰好到了梅雨的时节。当年在神鸟们和她一同出发去东海的时候,就已经搬空了宫室,羡泽早把各种宝贝家具都放在了宝囊中,现在只剩下建筑。
泗水旧宫周围庇护的结界,都是华粼多年来一点点构筑的,他给她造了一大片安心无虞的家与游乐场,但随着他在东海死掉,结界破碎,几十年来风吹雨淋还是侵蚀了这片建筑群。
羡泽之前居住的旧宫因为地势高,风雨迎面,所以看起来最为破旧,台阶上已经生了很多青苔,有几个窗框甚至掉了下来。
而葛朔居住的宫室,被众多树木环绕,反倒看起来还一如当初,只是回廊上落了一层绿叶。
葛朔跟她推开门,里头桌椅床榻竟然还像新的那般。
葛朔扫视一眼就明白了:“我想起来了,在你小时候这屋子是咱们三个一起住,因为你老是乱抓,所以家具、墙壁我都施了庇护术法,这些年也没有完全失效。”
羡泽还记得那长榻上,她没有化形的时候,两只鸟陪她卧着度过许多蝉鸣的夜晚。她喜欢华粼羽毛的味道,但又喜欢葛朔的温度,恨不得脑袋钻进华粼羽毛下,两只后爪探着葛朔的胸膛。
她托腮坐在桌前:“以前我还没少在这里研究那些术式和法器,宝囊就是在这里做出来的吧。”
外头梅雨到了昏蓝色傍晚,反而更密,葛朔跟她挤在同一把凳子上,学着她的模样托腮看着窗外。
羡泽轻声道:“我还是喜欢热闹啊。”
葛朔重回泗水,心中已经大受冲击,更何况是失去了太多的羡泽。他顿了一下,但又挤了挤她,调侃道:“现在家里还不够热闹啊?那要不我再收几个徒弟,然后让华粼也再收几个徒弟,你直接当师奶——”
羡泽没有笑,他惴惴的正绞尽脑汁想再说些什么笑话,她忽然转头抱住他:“就只会用嘴贱逗我开心啊,笨死你吧。没事,我不会哭的。”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弯起:“低头下来,我够不着你。”
葛朔喉结动了动,低下头来鼻尖抵着她鼻尖,轻轻亲了亲她。
羡泽反复啃咬他为了逗她说尽了笑话的嘴唇。
葛朔后背压在桌沿,她亲吻得异常纠缠执着,外头雨落树叶,杂响喧嚣,窗子开着,葛朔有种还在当年,她明明跟华粼在一起,他却跟她偷偷亲吻的感觉。
葛朔唇舌上笨拙又生疏,他听见自己鼻子呼呼的,喉咙里也是不自主的发出含混的咕哝,羡泽已经拽他腰带,把手从他肋骨的伤疤上用力抚下去。
葛朔惊呼哼叫一声,却又咬住声音。他恍惚间,有种那群神鸟正在树枝上腹诽他的错觉。
微妙的就在于,他们俩已经不是年少无知,从伴游出行,彼此就知道目的,所以俩人半拖半拽到榻上的时候,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粗重的呼吸重拉扯着衣带。
他也想摸摸羡泽的腰,羡泽怕痒的抖了一下,但她又拽开了裙腰,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笑道:“你摸吧。就是你那个手,真的是太粗糙了,这么多年只握过剑柄吧——”
葛朔喉结咽了一下,抬手触碰,手指又缩了一下:“你不是很会打人吗?怎么身上软的跟、跟……”
其实从她化作人形后,葛朔跟她肢体接触的机会并不多。或者说在当年那么多神鸟里,没多少人能触碰她,甚至连那些主动贴近的家伙,也最多不过能挽一下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