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第二册还没写,他抽空看了书,又写了些例题出来。
他会写文章,最近心境转变,分析之时顺带梳理从前所学,一时技痒,也写了几篇作文。
他念给陆杨听,陆杨听不懂。
陆杨的学识,就比白丁好一点,识得一些常用字,懂一些道理,这种成篇的文章,别说听懂了,谢岩跟他细说,他许多典故都不知道,又要往里问。
谢岩好耐心,他往深了问,谢岩就往深了讲。开始会解释词义,告诉他这个字怎么念,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连成一段话又是什么意思,写在这里,用到了什么典故,有了这段典故,这段话的潜藏意思是什么。
后来他就会先说典故,当个故事讲给陆杨听。
因为他发现陆杨到了夜里,精神不如从前好,学东西也耗神,不如听个故事,直接睡觉。
陆杨又好学,没入睡前,总会嘀嘀咕咕问,他问,谢岩就会说。没问的,谢岩就不说。
陆杨就会挑他错处:“你是没有长进,还是对我没有耐心?以前还会说的,这才几天啊?”
谢岩通常会选择亲他嘴巴。
犯困的陆杨很柔软,对他没什么防备,倦倦的,懒得动弹。被亲了,也就睁眼瞧一下,嘴巴多被舔咬几次,他就会少说话。
他觉得他嘴里有药的苦味,不适合亲嘴。喝药以来,他跟谢岩亲热都少,感觉自己苦苦的,不好吃。
胡乱聊几句,他就睡着了。
炕还是烫,夜里谢岩来回挪窝,次日起得早。
可能是搬来县里,开始新生活的缘故,谢岩起来早,精神却不错。
他先去灶屋,和娘一起揉面,把馒头和花卷蒸上。
昨天陆林下工之前,紧赶着包了一笼包子。这个时节耐放,今早一起蒸上。
包子有了,可以晚点叫陆杨起来。
今天是第二次挂幌子,谢岩不叫他,自己去前面卸门板,和丁老板打了个照面,借来梯子,把幌子挂好。
两家相处不错,他俩说话次数却少。
丁老板看他一天天黏着夫郎,知暖知热的会疼人,就过来找他搭话。
“谢秀才,今天你开门啊?”
谢岩会一点聊天的套话,他说:“是啊,今天我开门,丁老板,你吃了吗?”
丁老板:“……”太直白了吧。
他说:“我家昨晚吃了羊肉,喝了羊汤,今天我不想吃肉了,你给我拿两个花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