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还要喝药,药炉在家里煎煮不合适,每天都在后门外的小巷子里生炉子,熬药的时候,人坐门槛上。
这太熬人了,陆杨想把炉子拿到他们屋里。他们屋里没放食材,也没囤货,被褥沾点药味就算了,反正他身上也有,谢岩习惯了。
天天熬药,街坊邻居看见也要说晦气。
“娘,阿岩,我想过了,要是有人问起家里谁生病了,你们就如实说,就说我身子不大好,吃几贴补药,好怀孩子。”陆杨说。
这是正常的,大家都想家里孩子多多的,怀不上,生不了,就会着急。他补补身子,旁人不会当病,还会讨问方子,问问成效。
赵佩兰跟谢岩都说好。
谢岩想把院子里清扫一番,分割三头羊肉,后院血腥气浓。
黎峰说下次过来,就在寨子里收拾了再拿来,他们这地方小,又住人,天冷还好,天气热起来,要生虫生病。
院里是泥地,没法拿水冲,冲多了没法走路,陆杨想了想,决定把地翻一翻。
就两张桌子的地界,拿铁锹铲走沾血的地皮,埋到底下,时间长了算沤肥的。
既是肥料,就等明天陆林和张铁来上工再说,让张铁铲回家算了。
他们每天都有灶灰铲出来,往上填填也行。
这事不用谢岩办,陆杨跟他说:“明天我俩要去拜访一下鲁老爷子,羊腿都留出来了,你晚上再把小册子检查一遍,我们明天过去说事。”
刻印册子是大事,这头不行,他们就要去找书斋合作。
以他们现在的条件,直接去找书斋合作,谈不出好价。书册没有销量在前,陆杨再怎么谈,有个状纸压在衙门,金老板都能不松口。
他就想迂回一下,先找鲁老爷子合作,这头刻印要一阵,到二月里开始售卖时,他们官司都结束了。跟金家兄弟的人情告一段落。
那时再看销量,销量少,引不起注意。那就算了。
销量大,鲁老爷子的小作坊忙不过来,顺势就能去找金老板。
话说在前头:“我以前厚着脸皮找他学本事,是喊过干爹的,后来他不让叫,但我还是把他当干爹敬着。生意不成,还有金老板托底,羊腿就当孝敬了。”
万不能甩脸色,说难听话。多年情义比金重。
谢岩不会这样的。他最多没什么表情,或者有些失望。
饭后,他们睡得稍晚一点,陆杨为着喝药,每顿饭都吃得很少,消消食,就要喝药。烧水的事谢岩来办,让娘歇会儿。
陆杨喝饱了,不好蹲身,就洗碗收拾灶屋。
洗漱妥当,就能上炕睡觉。
谢岩坐炕上,检查他的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