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谢昭宁将人喊了起来,喂了醒酒汤才辗转醒来。
谢蕴酒醉头疼,瞧着没什么精神,大夫人等了半日,终于见到她,立即说了出来,“我去见裴暇。他说他不信,我又拿不出证据来,阿蕴,我说什么他都不肯信。”
没有证据,确实不容易让人信服。
谢蕴望向谢昭宁,谢昭宁无辜道:“我回头去问问她们,不过这等紧要的事情,未必有人知道。”
一路上的人都死光了,连户籍小吏都没有放过。
谢蕴琢磨道:“莫急,陛下有意招裴暇为婿,此事慢慢来,你先留下。”
“招裴暇为婿?那是天大的好事呀。”谢大夫人欣喜道。
谢蕴一顿,抬首看着她:“你以为是好事?”
谢大夫人迟钝:“做天子女婿,不是好事?”
“随时都会掉脑袋的好事。”谢蕴语气沉沉,“我与阿嫂说心里话,此事不可应,裴暇并无根基,陛下不过是想拉着我罢了,我派人去阻止了。你若想你儿子长命百岁,就别高兴。”
“这、这……”谢大夫人傻眼了,天上掉的馅饼还有毒啊。她见谢蕴面色凝重,一时间不敢再说了。
她只讷讷道:“我只想认回儿子,可他说他是裴家子,与谢家无关。”
“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吗?”谢昭宁疑惑,自己是被灌了药,那裴暇呢?
裴暇那时都五岁了,怎么会没有记忆。
谢大夫人闻言也被提醒了,“他对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难不成也被喂了药吗?”
谢蕴扶额,头疼极了,心里将故去的顾漾明骂了一遍,选谁家落户不好,偏偏坑好谢家。
她说道:“莫慌,先去查一查,谢昭宁,此事你去查。”
谢昭宁点点头,她还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对上谢大夫人狐疑的视线,她并没有解释。
让人送走谢大夫人,谢昭宁就去找浮清问明白。
浮清说:“我也不太清楚,我来到少傅身边的时候,此事都过去了。少傅说他是,那他就是,中间有些波折罢了。他不肯回来就不肯回来,回来作甚。”
谢昭宁被气到了,“你有家,你不认祖归宗?”
“您也有家,您怎么不认祖归宗?”浮清反问一句,“谢大夫人待您并不亲厚,您何必管她的闲事,她找到儿子了,说不定还要来骂你。她儿子做了驸马,她就是皇亲贵族了,到时候显摆,您也得气死。”
谢昭宁直问:“你有证据,对吗?”
浮清不吭声,谢昭宁吩咐她:“有证据就拿出来。”
浮清说:“他身上有胎记,扒开衣裳看一看就得了,有了证据,人家不回来,还是不会回来的。”
谢昭宁不知道胎记的事情,回头与谢蕴说了。谢蕴吩咐人去告诉大夫人,谢昭宁又将浮清的话说了一遍。
“是啊,有证据又怎么样,裴暇明摆着不想回来的,倒是个君子。”谢蕴夸赞一句,若是旁人,巴巴地想要回来,毕竟有个高官姑母,日后仕途再怎么也不会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