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洗漱更衣,吃过早饭就提着鹦鹉出门去了。
鹦鹉在宫里饱受折磨,见人也不喊卖瓜了,甚至会口吐恶言,“看什么看,薅秃你的毛。”
“再看我一眼,薅你的毛。”
小甜甜不甜了,成了‘小恶恶’。
谢昭宁提着鹦鹉走街串巷,按照礼单上去购置聘礼,先送去谢家,到时约定良辰送去相府。
黄昏会提着鹦鹉去接谢相。
谢相出来得晚,时常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鹦鹉挂在车窗外,趾高气扬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看它一眼就要骂一句。
比街上的泼妇还要凶。
接连骂了两日后,整个朝堂都知晓谢小娘子的鹦鹉进宫一趟后,从小甜甜变成了爱骂人的小混蛋。
谢昭宁无奈极了,拨弄它的羽毛,“你的瓜不甜了吗?你的瓜呢?”
“不许摸、不许碰,薅秃你的毛。”
“看什么看,薅秃你。”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谢昭拧不得不捂上耳朵,这是受了多大的折磨,才会改了心性。
谢昭宁叹气,谢蕴提醒她:“丢了,要不就找个人回来重新教一教。”
“你说得也对,我去试试。”谢昭宁拍掌叫好,心情好了许多。
谢蕴沉默,静静看着蔫了的小甜甜。小甜甜自从回来后,吃得少了,羽毛也不如以往光鲜亮丽了,像是失去了精神一般。
这样的鸟,像极了人从沼狱回来一般,受得了非人的折磨。
人会说,鸟又不会说,好在它还会骂上两句。
日子渐渐凉快了,选了吉日,谢家将聘礼送到相府,一路上敲敲打打,格外热闹。
谢蕴让人收了聘礼,装入库房。
喜庆的日子里,谢大夫人哭着回来了,她一头撞进来,惊到了宾客。
宾客们望着她,不知所措,谢大夫人擦擦眼泪,走到谢蕴跟前,说:“裴暇不肯认我、阿蕴、他不肯认我……”
谢御史夫人眼疾手快的上前拉过她,与宾客们含笑说了两句,拉着人走了。
走到门外,谢大夫人不肯走了,“你别拉我,我有要紧事找谢相。”
“要紧的事也到等宴席散了再说,今日下聘,你糊里胡涂闯进来,作甚?”谢御史夫人不高兴了,活到今日,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人。
坏人好事,好比作孽。
谢大夫人被推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去客院先休息。
等到宾客们都散了,谢蕴喝了酒,晕乎乎地睡下了。大夫人来见,依旧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