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冷哼,只觉得他说得这样花里胡哨,长得斯斯文文,指不定是个面白心黑的。
比白云歇还会装。
她没答话,男人也没觉得尴尬。
依旧好奇地问:“听闻昆山神木之心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予长生,不知道是真是假。”
江如练蔑他:“死而复生违逆天命,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这话相当不客气,男人嘴唇翕动,似是还想再说点啥,就被远处的声音打断。
“老裘啊,喝酒了!再不来罚三杯了哦!”白云歇催得紧。
他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袖,朝江如练挥手后离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斜阳西沉,酒会上的人逐渐散去,到最后只剩下白云歇一人自斟自饮。
江如练飞到石桌上站稳,顺便一爪子推开白云歇递过来的酒杯。
“你身上怎么有股妖气?”
而且是很凶戾的气息。
捉妖人沾染上妖气很正常,可像白云歇这样重的就不太对了。
白云歇摊手,语气分外无奈:“出了点事,与一只祸斗结了主仆契。”
随后又托着腮抱怨:“养不熟的狼崽子。我明明救了她唉,她居然天天嚷着要杀我。”
她或许是想到了烦心的事,举杯时太用力,酒液一不留神就晃出杯子,洒了满手。
江如练才不会管这些,白云歇爱咋样咋样。她只想知道哪有逗乐的话本,解闷的机关。
“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白云歇抬眸,难得懒散道:“无,烦心事有一大堆,你要听吗?”
江如练果断拒绝,她可不想帮别人操心,扭头就要飞走。
可某人却不愿让她安生,直接开口:“千年前魔物侵袭九州四海,妖族与人族都损失惨重,眼下寒涧又有了点苗头。”
凤凰的动作一顿,又转过身来,金瞳里是明显的烦躁。
她的父母便是因此而死,寒涧离昆仑也算不上远,真有这种事搞不好会被波及。
她的树挪不走,到时候该怎么办?
白云歇正好叹了口气,折扇拍打在手心上,一下一下惹人心焦。
“我倒是有些头绪,只不过……”
江如练主动探头:“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她一直觉得白云歇不太正常,心眼黑,但这人向来笑吟吟的,很少会表现出如此鲜明的情绪。
估计事情是真的很严重。
白云歇“嗯”了声,心不在焉地饮完最后一杯酒,负手下了山。
而没过多久,探路的苍鹰稳稳停在江如练面前,还衔来一片草叶。
本该脆嫩的草叶此时黑气缠绕,失去了原本的生命力。
江如练的爪子猛地收拢,在石桌上划出白痕,神色也沉了下去。
这就是魔气,无人知晓它从何处来,只知道魔气过处草木凋敝、生灵涂炭。
而被它所侵蚀的虫子,最后会发疯攻击所有见到的活物。
凤凰在地上蹦哒了几步,下一秒就化为人身,红衣招摇,一路大步流星地回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