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担忧地看了她很久。
要出门的时候,姜昭突然又叫住她问:
“对了,黑鸦,裴寂呢?”
黑鸦一拍脑门:
“您瞧我这记性,我刚想和您说来着,今日一早,裴家三郎君就被从东宫抬了出来,听说身上都是伤,郎中在家中守了一晚上,似乎现在才醒。”
姜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让她离开。
房中重归于寂静,她起身披着衣服,下床走到桌前。
不是黑鸦送进来的,这碗药,大概是沈怀景留下来的。
但她想不通。
一边儿冷漠地要她对他不要肖想,一边儿又逾越界限地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儿。
但她还不至于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药她还是喝了。
没有想象中那么苦。
喝完药,困意又上来了。
姜昭又睡了半晌。
后半晌的时候,黑鸦在外面敲门:
“大人,宫里来了人。”
来的是魏礼贤,手里捧着一张金色的圣旨。
姜昭穿戴整齐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候圣旨下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和城战乱初歇,百废待兴,责令太傅姜清越远调江和城布政使,赐婚三公主沈怀柔。一年任期满,回京成婚。”
“钦此——”
“臣,叩谢吾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礼贤往前走一步,面上堆笑对姜清越笑道:
“姜太傅,拿着吧。”
“一年任期满后,咱家可等着您再回来,届时,还请您多多关照。”
说的都是些客套话,姜昭接过圣旨,也客套地颔首:
“魏掌印言重了。”
魏礼贤来的时候浩浩荡荡,走的时候也是浩浩荡荡。
姜昭盯着手里的圣旨,郑重其事地交给黑鸦:
“去收拾行囊,后日启程。”
黑鸦接过后装进紫檀木匣子里,忽而想到什么,道:
“大人,适才裴府来了人,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