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大学城里的学生就会搭乘地铁公交跑到滨城市区玩,以至于整个大学城被戏称为“荒岛”。
雪兔原本也是“逃荒”的一员,他只要没课就会跑去市区的男执事店做兼职。
他的学习成绩其实不错,脑袋瓜儿也聪明。
但他是孤儿,总觉得在这社会上独自一人,要多赚钱傍身。
每每他做多了兼职导致学习没跟上,挂了科,免不了就会挨江筱月的一顿训。
她将他当作亲弟弟一样疼爱,而那少年也如向日葵般生长,总是带给他们暖暖的能量。
阮糖坐在车厢里,夜风顺着半敞的车窗灌了进来,将她的思绪吹得很远。
“我们到了。”
周淮煦冷冽清润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阮糖回过神,发现已经抵达雪兔就读的滨城工业大学。
他们下了车,踱步走到图书馆旁的那片小树林。
漆黑的夜幕下,朦胧的月光洒落在葳蕤的树林间。
阮糖一边走,一边说:“我听说这种小树林一般是学校的幽会胜地。”
“阮警官懂得很多啊。”
周淮煦轻抬眉梢,嗓线低磁悦耳,落在夜风中染上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阮糖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
她撇撇嘴:“以前我经常来的好吧。”
“和谁?”周淮煦的脚步一顿。
他微勾的唇线拉直,眼中的促狭一扫而光。
阮糖顿了顿:“和同学来值日,捡树叶。”
她的双眸微微眯起,直视着周淮煦:“你该不会是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那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学校的小树林是幽会胜地?”
他面容坦荡,将话题重新引到她的身上。
周淮煦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力渐长啊。
她看他不止像是蛰伏在丛林里的大野狼,还像只狐貍。
阮糖一边继续走,一边说:“我想着当时雪兔经过这片小树林,会不会有目击证人?”
毕竟这里是学校的幽会胜地。
说不准会有一些学生出入,正好撞见雪兔。
“有可能。”
周淮煦走在阮糖的身后,两侧的芭蕉叶低垂,他伸手将它不动声色地抬高,以免碰到阮糖的头顶。
阮糖没有留意,畅通无阻地向前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他们刚走了一段路,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
那里好像有人。
阮糖拧了下眉,侧过头,用眼神示意周淮煦。
周淮煦立刻了然,两人脚步极缓极轻地往声源处走去。
茂密的树荫下,有两道身影正交缠在草丛中,发出滚动摩擦的声响。
越走近,这抹声音就越来越清晰。
阮糖的脚步蓦然顿住,不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