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修道人自有餐霞饮露之能,不必凡俗饭食。”
陈珩闻言笑了一笑,摇头道。
他如今所居的这处前后四进的宅邸,乃是长赢院特意为一众入室弟子所设的修行精舍。
至于面前这老者和几个仆僮,亦是院中的安排,是来为他洒扫居所,处置杂事的。
“在我闭关的这几日,可有人来寻过我。”
陈珩问道。
“甘羲峰的米郎君,曾来过几次,但见郎君在闭关中,便留了封书信,就离去了。”
“哦?是米荟吗?”
陈珩闻言抬手一招,将一柄金剑摄了过来,抬手一抹,化去了米荟的真炁印记,将剑身上附着的书信取下一观。
见信中并未提及什么紧要事,只是些寻常的问候言语,还约了个登门拜访的日期。
陈珩览毕,只点了点头,便将书信收入袖中。
他自来到这长赢院修道以来,也不过才六七日功夫。
除了被考校功行,领过一回院中下赐外,也并未结识过什么院中同道。
唯有这米荟,却是个例外。
此人乃是玉宸上宗长老米景世的亲族,据说还是未曾出过五服的,两者干系匪浅。
也兴许是得了米景世的提点。
米荟对于陈珩倒是态度极为谦和,甚是亲善,还特意言说了不少下院中的隐秘故事,以免陈珩日后一个不慎,踩进暗坑之中。
这份人情,陈珩倒是记下了。
“洪管事,我如今要去秦望峰上的经阁翻看道书,若米师兄在这期间来见我,尔等便以符箓向我来传个讯息罢。”
陈珩看向老仆,道。
这老仆自言俗世姓名唤作洪康,陈珩便也顺其自然,将他唤作洪管事。
起初这老儿还力辞不就,甚是惊惶,只言说让陈珩直呼他的名姓便是,万万不敢加上些什么称谓。
但后来,却还是忐忑不安受了。
每当陈珩称他为洪管事时,老脸上总是忍不住会闪过隐隐喜悦之意,难以掩饰。
而洪管事虽是院中安排给陈珩的杂役,但好歹也是有几分修为在身的,是个练炁老修,不然这几个仆僮也不会尊他为,服他的管束。
“仆明了,仆明了,若那甘羲峰的米郎君前来拜访,仆必会第一时刻告知郎君。”
洪管事闻言连连点头,连声道。
“多劳。”
陈珩微微颔,旋即足下一顿,便化作一道白光腾空而起,朝秦望峰处飞去。
等得遁光远远在云中不见了。
精舍内。
洪管事和几个仆僮才将背脊直起,不复行礼的姿态。
“我等的这位新主子……年岁不大,可一身气机却骇然的很呢!”
一个面容青涩,唇边才方长出些细嫩绒毛的仆僮悄悄向上空看了一眼,见并无遁光经行,才敢小声开口。
“郎君他可是道院的入室弟子,你以为同你一般吗?”
洪管事转头,低喝一声。
“我还没说甚么呢,你老人家倒是动起了肝火来了?”
那仆僮也不以为意,只嘻嘻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