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长赢院的下赐素来只是一月一。
若是他依着此般,什么都不做,只靠着下赐来做修行。
陈珩若想于上玄穴中修满三十六口日相之炁,少说也得整整一年苦功!
可修满日相之炁后。
却还要再修出二十四口月藏之精。
这般一来。
成就筑基三重的时日却又是要往后拖延不少……
而君尧寿尽坐化之期将近,便在不远。
陈珩知晓。
若君尧死后,他便等若是失了在玉宸派中最大的倚仗。
那个时候,被君尧弹压的一众世族中人或几位玉宸上宗的长老,必然心思涌动,会串联在一起,对他施展暗手。
或许也不止暗手了。
到了那般田地。
要处置他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实是轻而易举。
便是在明面上出手,亦不乏可能!
这其中的利害干系,陈珩自然深知。
身处在凶险危局之中,也绝容不得他安安稳稳,等待院中的下赐灵物,来做修行。
唯有在君尧坐化之前。
擢升修行,尽最大可能的拔高自己在下院的身份地位,才有望在最后杀劫临头前,规避一二。
而至于该如何赚取足够多的丹母砂,用来修行,和怎般来提高自家的身份地位。
陈珩心中已是存了定计,腹稿已足。那个谋算虽然大胆,在旁人眼中看来甚是凶险不过。
但倘使功成。
他也必然会一鸣惊人,威震长赢!
乃至是让四大下院,都听闻到他陈珩的名声!
“性命双修玄又玄,海底洪波驾法船,生擒活捉蛟龙,始知匠手不虚传!”
陈珩内视自观。
见上玄穴中静静有三口日相之炁在潜蛰,焜煌明净,炜煜非常,犹若三头东海大鳖,又似昆吾之火。
不由得慷慨长吟一声,大笑将袖一拂,便朝向屋外走去。
及分开帘幕。
走出了他静修的那间内室时。
眼前只见一片绿柳似剪、苍苔落花的明媚之景。
门外是一方约莫亩许的清雅水池,池中建一小亭,有木桥连通,花光树影,错落池中,偶有风起涟漪,葳蕤倒影便随水波而动,别有一番幽趣横生。
至于重楼复阁、夹道回廊种种,又更不必多提。
陈珩略驻足,淡淡向前一扫。
而此时。
似是闻听到了动响。
一个白苍苍的老仆忙带着几个仆僮,自前厅奔出,向陈珩躬身行礼。
“郎君可算是出关了,恭喜道行又有精益!不知肚饥否?可要仆整治一些菜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