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怜?沈枝意都不好欺负她了。她清了清嗓子。“行了,回头我出面,她不敢把你怎么着。”“可你不是每次都能遇到能给你解决事的贵人,明白吗?”沈枝意:“下回放机灵些。别什么话都说。上京这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这里都没人了,你也不用再装阔绰,没钱不丢人。”还买这个买那个。付账的时候出不起钱,是要被赶出去的!多丢脸啊。沈枝意:“若是小钱我还能借你点。”虞听晚静静看着她,由衷:“你人怪好的。”沈枝意:……她听多了滔滔不绝的奉承,早就听不耐烦了,简单的五个字下来,倒让她不知道怎么接话。虞听晚淡淡:“不用姑娘出面,我敢那么说,就不怕事。”“泥人都有脾气,何况那六品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有理的是我,他家里人教女无方,冲撞了我,若是登门,也是向我致歉。”“但我也承你的情。下次遇着事了来求我,没准会罩你一回。”沈枝意:???你到底是什么玩意!!!“语气不小。”“有朝一日我要是出事,若我家里人都护不住,你能帮什么?”沈枝意听着就荒谬,凑热闹吗?不过……念着前头虞听晚才说小门小户,爹娘亡故,又是头一回入京,她下意识把她当做小地方来的,前来投奔亲戚。虞听晚才进上京,眼睛澄净,能懂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沈枝意:“我曾得罪过九公主,你能帮我吗?”虞听晚:……那你真是胆大包天。“你得罪公主作甚?”“没忍住呗。”沈枝意见这里没外人,说话也没顾忌:“九公主之前想强迫一个姓杨的探花郎做驸马,那探花郎模样不错可却是寒门出身,老家也有未婚妻,我觉得这事不地道,好言相劝九公主三思。”九公主又不是什么好人。这事后来也没成。可她就被记恨上了。也不知那探花郎如何了。沈枝意睨她:“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虞听晚可太懂了。杨惟文她可太熟了。沈枝意自顾自道:“除了公主,我还得罪过周家女。”檀绛很懂事补充:“夫人,那周家女是工部尚书之女。”虞听晚好奇:“你怎么得罪的?”“私下骂她小白花装模作样,被她当场逮着了呗。”虞听晚:……她听着都替沈枝意尴尬。“整日穿着一身白,好似家里死了人一样。动不动就装柔弱,看着就生厌。”“我都没骂够,自然是不能停的。念着小人才遮遮掩掩,索性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个痛快。”虞听晚迟疑。“她父亲官职比你父亲高。”沈枝意浑不在意:“我姑姑是宫里的太妃。平素在太后娘娘跟前也是得脸的。”“光是姑娘,我就得罪的人不少,哪个你能护?以后说话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虞听晚揣测她的话:“你还得罪男人了?”沈枝意:“宁允翎算一个。”不认识。虞听晚下意识看向檀绛。檀绛:“宁国侯府世子。”虞听晚心里有了数。念着长嫂如母,表嫂也是。她不由端正姿态。“他若得罪你了,我代他同姑娘说声对不住。”沈枝意傻眼。不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沈枝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恼火道。“我被押入大牢的事不许再提!”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就没见过魏昭那样冷心寡情的。”虞听晚底气不足:“也还好吧。”“好什么?”“他非说我是奸细!”“我爹求情没用,我姑母求情也没用。”沈枝意:“不过人都死了,又是立功无数的将才,我也不好再计较些什么。”“也得亏人没了,不然真担心他以后的夫人。”虞听晚闻言,认真询问:“担心什么?”“魏将军看着好相处,可眼神却能杀人。冰山谁能融化的了?”虞听晚挺挺腰板。沈枝意来回看了一圈,确定没人进来。她嗓音压低。“他府上都没小妾姨娘。”“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子亲近过,别说亲近,他甚至都不愿和姑娘多说一个字。”“整日混在男人堆里头。”“谁要是嫁给他,八成守活寡。”虞听晚很有发言权:“那不会。”沈枝意撇撇嘴:“你不懂,你得信我。”虞听晚沉默片刻:“我应该……挺懂的。”此时,一辆华盖马车从金缕轩门口停下。仆妇恭敬掀开布帘。“主母。”里头端坐的妇人容色明艳,着一身华服,妆容得体。身上气势很足,雍容而华贵。明媚光线下,发间散发光芒的金凤钗格外精致,凤凰尖角携金莲流苏,麟羽伴绕而来,层次分明,细节精巧。,!她把手搭在仆妇手背,缓缓下了马车。二楼。虞听晚得知金缕轩能将海螺珠加工做首饰,准备上三楼雅间从图纸里头挑珠花花样。才走了几步台阶,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随后是金缕轩婆子的问安。沈枝意看了一眼:“太傅夫人怎么来了?”突然!她瞪大眼睛。看看朝这边过来的人,转头又去看虞听晚的背影。猛的吸了一口气。之前那些姑娘,没看出异常,是身份太低,极少能看见太傅夫人。她!刚刚只顾着说话,倒是忽略了一点。虞听晚和顾家主母生的极像。“我们主母听说你们到了一批海螺珠,正逢路过,便过来瞧瞧。”是美妇人身边仆妇的声音。迎着他们的婆子暗叫不好。“这……倒是不巧。”她视线环视一圈,抬手:“让那位夫人预定了。”嘉善公主闻言,抬眸。看到的是姑娘轻盈柔美的背影。她看了仆妇一眼。仆妇会意,上前一步,语气温和。“我们是观熙街顾家的,过些时日府上姑娘生辰,曾念叨过海螺珠,主母有意买下做生辰礼,不知这位夫人可否割爱?”换成别人,早就做这个顺水人情了。可虞听晚没有。她脚步未停,不疾不徐拾级而上。指尖摩挲着漂亮的海螺珠。不曾转身,头也没回。姑娘嗓音平淡。“可我也:()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