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家便是被鼠族偷窃仙器的家族。
季凌悟了,灰鼠一族的妖修不能离开,他们找人更方便,一旦他们离开,外头天大地大,他们上哪找人去?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他是人族,应该是由灰鼠一族的妖修带大,你可听说过灰鼠一族里有这么一号人吗?”
锦家主众人一拍脑门,对啊,方才他们怎么没想到要问一下这事?
无论是哪个妖族,混进去一个人族,这都不是能轻易掩藏过去的事。
妖族吃下仙丹隐藏血脉气息还可以伪装成人族,人族却是无法轻易伪装成妖族的,毕竟人家妖族都可以化形,人族的人,你能化形吗?
那自然是不行的,又不能化形成猴,很容易就会被拆穿了。
因此,妖族中要混进一位人族,这件事,那是藏不住的,又或许是,花茹口中的那个负心汉灰景延,只配活在黑暗中肮脏的渣男从未想过要隐藏儿子的身份。
在跪地从花茹手上接过被花茹施舍一般扔到他怀里的孩子时,灰景延感受到怀里孩子的柔软,那一刻,他心软的不可思议,初为人父,那种感觉事喜悦、激动的,他想给与儿子最好的。
灰景延只想让他的儿子不走父辈的老路,他想让儿子能够活在阳光下,活得干干净净,而不是像他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喊打喊杀,半点看不上眼。
有时候,灰景延甚至庆幸,儿子身上没有他们灰鼠一族的血脉,是个血脉纯正的人族。
灰景延想,他一辈子活的躲躲藏藏见不得光,他不想儿子比他还惨,哪怕儿子身上没有半点妖族血脉又如何?
这总归都是他的孩子,他要让儿子活得堂堂正正。
他们鼠族在外不受欢迎,人人唾弃,灰景延有心想给儿子正常的人族生活,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不能带着儿子去行窃,更不能给儿子树立一个负面形象。
灰景延在人族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人族的事,不说事事了解,总归也知道人族很在乎所谓的名声。
在鼠族,名声算什么东西?
偷窃这种事是不好听,但架不住,这是某些鼠族的生活之本。
灰景延知道,儿子身上没有妖族血脉,日后总归要回到人族地界,融入到仙士的世界,过一个正常仙士的生活。
但眼下,灰景延能力有限,只能带着儿子回族生活,并为儿子取了灰则修一名。
说来,灰景延灰则修两人在鼠族,这对父子就是一对奇葩,哪怕过的穷困潦倒,灰景延都不曾偷过东西,就是灰则修,灰景延都不允许他做半点偷鸡摸狗的事。
这位长辈,也是个疼晚辈的,哪怕灰景延不是人族,但他活的又干净,哪怕身上穿的法衣是最低级的法衣,哪怕法衣破破烂烂,可他身上的气质就很干净,再加上那副不染尘埃的好相貌,全身上下化形的相当完美,不像他们,因血脉问题,要不是脸上有点鼠毛,就是长了一对鼠耳,总之,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鼠族的特征,但灰景延不同,看着委实不像他们鼠族的人。
在淤泥里,太过干净,你就是有罪。
灰则修在灰鼠一族里,并不受那些以偷窃为生的灰鼠妖修待见,他们会趁着灰景延出去寻找修炼资源或者做任务时欺负灰则修,但每一次他们前脚欺负完人,后脚灰景延就能打上门去给灰则修报仇出气。
可以说,对灰则修这个儿子,灰景延是疼到了骨子里,拿他当眼珠子一般的护着。
灰景延是有点本事,否则,其他长辈都不敢混入人族地域,偏偏他就敢,他不仅敢,还在人族地域找了份工作,离开族群,一走就是百来年。
要说灰景延胆子不大,当初也不敢与花茹这样的城主贴身侍女私底下暗结珠胎,奈何最后,身份暴露,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儿子灰溜溜回到族群。
哪怕如此,族群里也少有人敢打灰景延的主意,谁叫灰景延的修为在族群内还算拿得出手呢。
不过,在族群内能拿得出手的修为,到了外边就不算什么了,再一个就是,灰则修资质不错,对比其他鼠族妖修,修为涨得飞快,需要的修炼资源自是不少,为此,这对父子,日子依旧过的苦哈哈。
灰鼠一族出了这么一对父子,其他鼠族也是略有耳闻的。
白鼠妖修:“前辈,您所问之人可是灰景延父子?”
季凌:“……”
这问题问的,他要是知道锦家主的儿子还有他养父叫什么,还至于那般问?
“抱歉,我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不过我只知道,我要寻找的人,是个人族,如今已有六百余岁了。”
“那肯定是了。”白鼠妖修非常肯定,毕竟在他们几个鼠族里生活的人族几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唯独灰则修符合季凌所说的特征,“灰鼠一族里,只有一个人族,对方也是几百岁,肯定就是前辈口中所说之人。”
花城主一听,焦急的不行,“那你可知他们的下落?”
白鼠妖修:“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灰鼠一族的人惹到人了,如今灰鼠一族逃走的人下落不明,至于他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这是真的。”
“我们鼠族要是真想藏起来,虽是上天不了,入地倒是可以的。”
他们鼠族,别看资质平平,血脉等级也不高,但经过数十万年的时光,他们鼠族能繁衍生息到现在,可见是有一定的本事的,至少逃生躲藏的本事不差。
他们口中分泌出来的唾液,具有隐蔽神识的能力,为此,只要他们挖好洞,再把唾液往洞上一抹,就是仙圣期仙士的神识都轻易寻不到,唯独不太好的一点就是,鼠族能够分泌出来的唾液很少,一旦强行分泌这类唾液,很是伤身,甚至会有损根基,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鼠族是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