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荦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石敢当:“敢当,你是**局长,接触的三教九流的人不少,朋友也不少,这其中的程度你自己拿捏。”
石敢当闻言眉头一皱,他跟吴荦都是龙青山一系的得力干将,虽然吴荦是县长,可并不表示他就愿意看到吴荦在他的头上指手画脚,尤其是在他的私生活上,不就是吴军跟郭开来的儿子勾搭上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本事你自己一个人过了眼前这道难关呀。
“敢当,这不是我要管你家的闲事,而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吴荦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卢省长和梁**两人在延陵大干一场之后,省委的形势就有了很大的变化,顾**作为省委一边手,又怎么会让卢省长专美于前?”
石敢当没有说话,低头安静地抽香烟。
“矿难发生之后,苏省长来永明视察工作,当时的常委会你也参加了的,苏省长可是拍了桌子的。”
吴荦脸上的神色严峻起来:“当时,我也以为苏省长只是在做个样子而已,但是,我们都猜错了,省委顾**参加了全省安全工作会议,这就是一个预兆,省委要拿南溪州动手的预兆。”
“要不然,龙**为什么会对朱长勇这么关注。”
吴荦慢慢地起身走到窗户前,目光穿过玻璃,看着碧蓝的天空,轻轻地叹息一声:“朱长勇这小子来历可不简单,他要是真的铁了心地要在永明闹出点事儿来,别说南溪州,就是省委也没人能够压得住他!”
“县长,朱长勇这小子不就是有个在钱塘省委秘书长的老子么,还能有什么来头?”石敢当闻言一愣,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吴荦,捏着香烟的右手一摆:“再大的来头又怎么样,在永明老子的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要把他捏圆,他就必须圆,要他捏扁,他就必须扁!”
短短的几句话,就流露出石敢当这位永明县**局长内心的霸道嚣张,显然,在石敢当的内心里,永明县就是他石敢当的一亩三分地。
吴荦一愣,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奈的苦笑。
“咚,咚,咚。”
秘书推开门汇报,县政府办主任雷明来了。
“赶紧请雷主任进来。”吴荦摆摆手,知道雷明肯定是来汇报县委大院那边的事情的进展来的,却不知道朱长勇是怎么处理的?
“石**也在呀。”雷明走进来,笑呵呵地跟石敢当打了个招呼,转头向吴荦汇报道:“县长,围堵县委大院的矿工们被朱长勇县长请到县委会议室去谈话了……”
雷明详细地向吴荦汇报了整个过程,包括朱长勇的座驾在县委大院门口停了几分钟,然后朱长勇一个人走向静坐的群众等情况。
吴荦听得很认真,脸上的表情淡定自若,心头却是震撼不已,朱长勇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而且,这小子似乎老成持重得有些过分,对人心的掌握居然如此精准。
当初省委把朱长勇调到永明来,只怕是大有深意的,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好,我知道了。”
吴荦身子向后一靠,右手向雷明摆了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雷明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县长,想不到朱长勇这小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不少呀。”石敢当眉头一皱,伸手弹了弹香烟:“却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看出来咱们对他的警告之意?”
“肯定是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