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阳光普照大地,一缕阳光从窗棂洒落进来。凌霄殿,凌昭凤终是耐不住困意坐在床边睡着了,而床上的男子,却是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是熟悉的床幔,屋内点着好闻的青木香,还有青木香没完全压住的草药味。季墨玉眨了眨眼,又朝一旁看去,待看到床边凌昭凤沉睡的睡颜时,眼中不由染上一抹复杂的情绪。即使睡着,凌昭凤眉头依然紧皱。清冷的容颜上此时带着已干涩的鲜血,发丝凌乱,一身黑色劲装也沾满了灰尘与污秽,浓浓的血腥味钻入他的鼻中,季墨玉眸中不知何时溢满了心疼与愧疚。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想来,姐姐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定是不眠不休,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姐姐……”他轻轻启唇,却没发出声音。轻轻动了动胳膊,熟悉的痛感传来,季墨玉却刻意屏蔽掉这些痛楚。他伸出手,本想帮姐姐抚平眉梢,可手腕完全没有力气,手也不听使唤。突然想起地牢中的遭遇,冰冷的刀锋划破了他的手腕脚腕,筋脉被挑破……那些人狰狞的笑着,残忍的撕开他的衣裳,他像个货物一般被人打量、议论。污言秽语传入他的耳中,他躺在满是刑具的刑房,什么也做不了。不是梦,那些都不是梦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季墨玉陷入深深地无助与崩溃中。“阿玉?”凌昭凤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季墨玉猛然惊醒,看着眼前姐姐关心的面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殿下,您回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望着她,眸中夹杂着无法言说的不舍与复杂之情。他脸上还挂着泪珠,额头上也全是汗珠,嘴角却浮现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凌昭凤总觉得季墨玉哪里变的不一样了,但想想,他骤然经历了那些,又刚刚醒来,或许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就像她一样,如今看着季墨玉,心中也莫名紧张,嗓子里也像是塞了棉花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嗯,我……回来了。”坐到床边,凌昭凤拿出手帕,轻轻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可是做噩梦了?不怕,姐姐在你身边,你……”“想必牢中发生的事殿下已经知道了吧。”话未说完,耳边突然传来季墨玉清冷的声音。凌昭凤疑惑的望着他,心中也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季墨玉却是笑着,他垂下眼帘,沙哑而哽咽的声音随之响起:“还请殿下废黜奴的侧君之位,让奴回地牢,自生自灭吧!”季墨玉当然不想离开凌昭凤身边,可如今的他,又怎配留在姐姐身边?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他再也帮不上姐姐,再也无法帮姐姐达成心中所愿,无法与姐姐一起征战四国,无法再像过去一样,跟在姐姐身后,守护着姐姐了。而且,他还被那些人看了身体,所有的丑态都被别人看了,这般肮脏的他,怎还能配得上姐姐?“你说什么?”凌昭凤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季墨玉扭过头,不敢看凌昭凤的神色,他颤抖着声音,声音也暗哑到极致:“奴欺瞒殿下,这本就是奴该得的惩罚,殿下……”“你在怪我?”未等季墨玉把话说完,凌昭凤就冷声打断他的话。还捏住他的脸颊,将他的头扭正。凌昭凤知道,就算季墨玉怪她也没错,是她的一时疏忽,让季墨玉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她离开前,季墨玉是犯了错,可季墨玉也一再解释了,那只是凌昭紫的阴谋。可她依然将季墨玉关入了地牢,将他绑在刑架上,吩咐狱卒不要给他吃的喝的。当时是季墨玉被封为侧君的第一日啊,宫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定觉得季墨玉不受她:()妻主在上,柔弱质子红眼求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