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事儿,本是心知肚明,娘家做娘家的安排,婆家做婆家的默认就是。可红袖一跪,就闹到明面之上。古妙凤直摇头,“母亲是从长远打算,可淑玉妹妹甚是倔强,红袖寻死觅活的,梅家三表弟又跪到跟前说不要……”“这般一闹,红袖这事儿也就罢了。”齐悦娘叹了口气,“真是跟着陪嫁过去,往后屋里头瞧着红袖这丫鬟,小两口也要闹一番的。”宋观舟也算是开了眼。忍冬提着食盒入门来,给三位主子布了点心果子,古妙凤用银签子挑着吃了半口,“千味斋的酥软棉奶糕,可是不好卖呢。”“阿鲁一早就在千味斋排队,听得说今儿人格外的多,这些个酥果子点心的,差点没买到。听得说后面几位,都缺了货。”齐悦娘也跟着吃了一口,微微颔首。“若说得女子之中,四弟妹,你可是京城上下人人艳羡的少奶奶呢。”宋观舟蹙眉,“艳羡何事,二位嫂子知道我的,我不过是往好的地儿想去。”古妙凤连连点头。“女子在世,可不就是朝着前头,想着好的过吗?如若天天放着自己怄气,谁家没个怄不完的气。”家长里短,实在不是宋观舟的强项。好不容易搭待了二位嫂子,送走之后,宋观舟玉手执扇,瞧着忍冬叹了口气,“……当初如若二哥不乱来,冬儿姐姐如今怕也是儿女双全了。”忍冬听来,笑着摇了摇头。“少夫人,走到今儿,往回一看啊都是命。兴许保了颜面,失了性命呢,谁又知道另选之路定然就平安无事?”这话说得有道理。“冬儿姐姐倒是想得明白。”忍冬与她略微整理了裙裾,仰头眯着眼儿瞧了一眼西下的日头,“少夫人,天气不错,不如这会子闲躺一会儿。”宋观舟微微颔首。待丫鬟们布置好躺椅,高几,端来热茶点心的,宋观舟招呼忍冬也坐下,主仆二人闲聊起来。“……总也不能把你们囚在我跟前,若有合适的,与我言语一声,我自是允了。”嗯?忍冬本在给她剥葵花籽,听得这话,蓦地抬头,“……少夫人怎地想到这事儿上头?”“听得两位嫂子提及裴漱玉的亲事,忽地想到这一屋子的,你与壮姑孟嫂年岁还好,若是有人说媒说亲的,你们也莫要害羞,一股脑儿推了去,我这里是开明的,也盼着你们有个丈夫。”倒也不是说夫妻恩爱,毕竟这世道就是如此。能成亲再嫁,有个小家,对于这个时代的许多女性来讲,人生也有了盼头。忍冬听得捂嘴笑道,“我的少夫人,您还操心这些个事儿。奴等签的都是死契,主子怎地盘算都成。”“这哪里成!”宋观舟当下否定,“这是夫妻过日子,当然要瞧得过去,人品责任都不能缺了。”忍冬看少夫人说得认真,这才知少夫人不是耍笑说来。她正襟危坐,眼神温柔,看向躺椅上摇着茧扇的少夫人,由衷说道,“孟嫂与壮姑的心思,奴暂且不知,可奴这里……,不瞒少夫人您说来,再无寻个男人依仗的道理。”“为何?”宋观舟睁开眼眸,看向忍冬,不过二十多岁,放在哪个朝代,这都是大好的年华。忍冬垂下眼眸,不自觉反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疤痕。“少夫人,奴如今只想好生伺候好您。”“这有何冲突?”宋观舟坐直身子,拉过忍冬的手儿,“你成家了也能在我跟前做事儿,我这里自来不大有规矩,你是知道的。”忍冬连连点头。“奴不是怕您与四公子嫌弃奴,只是,奴如今容颜俱毁,若真是要寻个贴心的男人,奴知定然不易。何况,男人这些的,奴也是怕了。前头那个短命的,在外头啥也不是,偏生:()穿书之炮灰原配摆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