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满不在乎地说道。
“长者?”
陈留白有些意外。
将近暮晚,肉煮好了。
这番日常功课,每天不管多忙,都不会缺勤。
筑仙观内有主房,有客舍。
但陈留白立刻看清楚了,那分明是一块玉质碎片,不大,长条形的,犹如一根手指。
操作熟练,法念施展,转瞬间就覆盖上去了。
可有些事情,哪怕一个细小的念头滋生,便如同播下的种子,一不留神便会生根芽,并潜藏在黑暗中生长,不经意间,就成了气候。
但这些对于有了道行的修者,只算是常规操作。
何谓“心魔”?
这在修行的范畴内,属于一个特定的名词,不是胡乱称呼的。
“不是很好。”
陈留白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阿康想到西山上某些可怕的传闻,他害怕到了极点。
后来陈留白还是将之融合,二合一,才把一些阴阳法则给感悟到了。
乾阳老道正端坐在一块破旧的蒲团上,面前摆着另一块,似乎是特意为走进来的陈留白所留的。
此为凝聚塑造阴神的基础所在,却也是心魔滋生的温床。
说到这,他的神态蓦然变得陌生:“我们等着你回来……”
虽然神像早失去了灵性,只剩下个壳子,但对他,对于这座道观而言,仅存的形式,便是最后的寄托。
而且看起来,已经埋进去有些年头了。
而且看过老道和道观的模样,就算以前有宝,也早已流失了去,哪还会留存至今?
观察着他的神色,青年只当是演戏:“你以为你是第一个选择来当老道道童的人?我早当过了,而且足足当了三年。”
老道坐在那儿,神情陶醉地猛吸了口,感叹道:“这筑仙观已经多年没有这般烟火气了。”
“不走难道继续做白工吗?”
陈留白道:“如果我把那座金身斩倒了,你的病,应该就能治好。”
但陈留白并没有动。
以前陈留白常常在内心告诫,要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以免堕入空想与妄想之中。
声音逐渐缥缈,犹如消散的云烟,包括长者的身形面容,俱是不见了。
他是有修为在身的,顶峰期小周天运转,早迈入了先天之境,只是后来遭逢大变,修为不进反退,沦落至此。
两者相辅依存,可以说是“相爱相杀”。
登时求饶。
陈留白笑道:“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不料早被你识破了?”
他腾出手来,三两下解除掉束缚,又抠出口中的石头。
当下就在简陋的木床上盘膝打坐,运行大周天,把气血转化为元炁。
嘴里说道:“筑仙观立观百年,源远流长,有武道功法,也有道术秘笈,但我想,那些东西对于你并无意义。”
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陈留白还是出去了,来到院子门外。
陈留白当然不会现在就去,而是先回到客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