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人本来是向?陆川的方向?歪着半边身子,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和怒喝声吓到,一下子没能坐住,直直往陆川的方向?倒去。
陆川一个避让,拉开凳子往旁边后退了一步,眼瞅着要倒下,覃大人一个眼疾手快,想要抓住桌子边沿稳住身形,不料却只能抓住放着小?菜的碟子。
噼里啪啦一声,覃大人狼狈地倒在地上,衣裳被小?菜的汤汁浇湿,嘴角还有点缀的葱花。
一身狼狈。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就连他带来的几个下属,也?没有一个上前来把人扶起。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门口中间的人身上,乐曲戛然而止,跳舞的姑娘收回手脚,几个围在一起缩在一团,瑟瑟地望向?门口。
屋里灯火通明,就连门口处也?不显昏暗,只见来人是个长相明媚张扬的哥儿,冷着一张脸,倒显得周身气?质肃然冷冽,让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来人两侧稍后的位置立着两个小?哥儿,同样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屋内。
“诶哟,这位夫郎,您可?轻点,别踹疼了脚!”老?鸨手里攥着一张帕子,急匆匆地跟上来,即便心?里再如何?焦急,老?鸨脸上还是赔着笑。
“我?说这位夫郎,再着急也?不能踹门啊,脚疼了还不是只能自己受着!”老?鸨一脸心?疼地看着谢宁。
百花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虽然很少碰见,但偶尔还是会有某位客人的夫人或夫郎来闹事。
这些夫人夫郎们大多身居后宅,她们楼里也?不知身份,为防惹到厉害的人物,楼里一般不会出面驱逐。
毕竟两口子的事情,外人是不好插手的,不然对方和好了,合起伙来找楼里的麻烦就不好了。
老?鸨早就见惯不怪了,还能一边给谢宁房间号,一边跟在身后劝解谢宁,好让他消消气?,别一气?之下把百花楼给砸了。
白?玉伸手拦住老?鸨准备伸向?谢宁腿脚的手,表情严肃道:“就不劳妈妈费心?了,我?家公子自幼习武,踹个门不成?问题。”
荷花点头帮腔:“我?们是来找姑爷的,还请妈妈让开,否则一会儿误伤了,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老?鸨讪讪地收回手,极有眼色地闪到一边,连带着她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卫,也?没敢上前。
废话,京中有哪家的哥儿能习武,还长得这么好看,她稍微想一想就知道眼前这位夫郎是谁了。
听到老?鸨和白?玉荷花说话的声音,呆愣的陆川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倏地站起身来,手脚慌乱。
“夫、夫郎、你、你怎么、怎么来了?”陆川语气?慌张,眼神闪躲。
谢宁冷哼:“你说要来应酬,就是来这些地方应酬?”说话的时候,他抽出腰间的鞭子,往地板上甩了一鞭子,木质的地板发出一道响亮的声响。
屋里屋外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对方一个不爽,这鞭子就打到自己身上。
陆川嗫嗫道:“都是覃大人邀请的,为夫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来百花楼。”他缩着肩膀,一脸畏惧的模样。
谢宁瞪了陆川一眼,然后对着屋内众人冷厉道:“谁是覃大人?敢把本公子的夫君拉来青楼这种地方!”
在谢宁的武力压迫下,所有都下意?识看向?了覃大人。
覃大人本来在摔在地上,见没人来扶,只好自己爬起来,此时正在拍打着衣服上的食物残渣。
感受到众多目光的注视,他的手顿了一下,缓慢抬头看向?谢宁,又?看向?周围的下属。
凝滞的气?氛让他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覃大人大惊:“可?不是本官一个人决定的,是大家一起决定来这里的!”
覃大人慌张不已,他知道陆川的夫郎是永宁侯府的哥儿,也?听他夫人说过,永宁侯的哥儿出阁前有多彪悍,没想到成?婚后也?还是这般彪悍!